现在江清韵老后悔了,她当时就不应该善良,应该让沉香木们跟她一起承受雷公电母深沉的爱!
瞧着她怨念的小脸庞,楚之墨又狐疑起来:“执念是什么?”
“就是人或精怪对一件事情或一件物品的执着,会让人疯魔哒,死了都能为祸一方的那种。”江清韵提起这个更加嫌弃了。
“那康德郡主的执念是什么?”楚之墨忽然问。
“是……”江清韵刚开口又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冲楚之墨挤出一丝笑来,“十一皇叔,我的执念就是嫁给你呀!”
“不是说执念会让人疯魔么?本王见你也没有疯魔。”
“快疯魔了,所以就算是为了拯救我,十一皇叔你就收了我吧!”江清韵说是义薄云天,恨不得当场把心剖给他看。
楚之墨拒绝的毫不留情:“那你最好跟本王说实话。”说是说不问,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
这段时间以来,他时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的场景大多都忘记了,只记得一个稚嫩的女声在自己耳边嘀嘀咕咕的说着许多。
对方说了什么都已经不记得了,但这个声音仿佛早已经深深的镌刻在脑海深处。
每当他即将抓到什么线索之时,就会从梦中惊醒。
而每次醒来之时,他想起的都是江清韵。
楚之墨不知道自己是魔怔了,还是最近聊斋中妖怪报恩的故事看的太多,所以才胡思乱想了这么多。
“十一皇叔,你看我这么漂亮,小兔几也养大了,”江清韵说着抬头挺胸给楚之墨验收成果,“以后还会更大的,你一定会喜欢的。你就娶我吧!”
楚之墨汗颜,恨不得打死景逸然那个多嘴的,板着脸教育江清韵:“女孩子这种话少说。”
江清韵孺子可教的点着头:“我知道我知道哒,娘亲说的,女孩子要矜持。但是对喜欢的人不需要矜持的呀!”
楚之墨的心微微一暖,问:“谁跟你说的这话?”
“以前有个书生,拐骗了员外家的千金小姐跟他私奔。两人后来莫名其妙就在山里脱光衣服打架了,打架之前书生就是这么跟人姑娘说的。”江清韵说着有些疑惑,“他们打架为什么要脱光衣服呀?”
楚之墨发誓,要知道江清韵会这么说,打死他也不会多嘴问!
他不想要江清韵再说出什么语破天惊的话来,转身想要走,迎面却撞上蓝叶飞奔而来,欢喜无比的给江清韵道喜:“郡主!郡主!国师来啦!”
江清韵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的一下从藤椅上跳起来,转身就要往屋里逃去。
谁知,宁王已经带着元承走到了月洞门内。
一见江清韵这个样子,楚之墨还在场,宁王立刻板起脸来:“清韵,怎么这般没有规矩!”
被点名的江清韵顿时如同被点穴一样,浑身僵硬的停在原地。
宁王笑着根楚之墨寒暄,又冲他和元承道:“小女顽劣,让王爷和国师见笑了。”
楚之墨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元承。
元承恭敬的冲他稽首,又笑眯眯的对宁王道:“此乃郡主真性情。”
这也算是女儿被夸了,宁王心满意足的跟元承客套。
被夸的江清韵却是一道道寒意从脚底板往天灵盖上窜,感觉元承说的这话就像是屠夫在夸这头猪长得真壮实,一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然而这会儿已经被元承盯上了,江清韵硬着头皮转过身来,强挤出来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冲宁王和元承打了招呼:“爹爹好,国师好。”
“郡主好。”国师笑的和蔼可亲。
江清韵点寒颤一个接着一个从心底涌出来。无论元承笑的多纯良,她总感觉这个老头对她都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敌意。
可恨的是,便宜爹爹完全没有顾虑到女儿的不安,还笑得异常明媚,哥俩好的跟元承扯淡。
原先明明将元承视作洪水猛兽祸国妖道的宁王,这会儿因为元承救了自己宝贝闺女的小命,此刻对自己从前对国师的偏见而感到了深深的愧疚,接待元承那叫一个热情。
江清韵又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望向了楚之墨,挪着小碎步,一步两步三步……悄咪咪的挪到楚之墨身后,揪着他的披风将自己躲藏起来。
宁王其实时刻也注意着她这里,瞥见这一幕,脸色又板了起来:“清韵,出来,躲清河王身后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