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有我在,他伤不了你。”楚之墨伸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头,江清韵蓦然一阵恍惚,仿佛是很多年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一幕。
“师父,有妖怪!”小童气势汹汹的冲她拔出身后的木剑,吓得板蓝根浑身一颤。
“元承,收起你的剑。”一道温柔的声音从屋内响起,来人白衣胜雪,伸手轻抚过她的叶片,柔声宽慰道,“别怕,有我在,他伤不了你。”又转身对小童解释,“这是为师养的板蓝根,她胆子小,你别吓她。”
小童抱着木剑,很是疑惑:“可这棵板蓝根已经成精了啊……”
“成精了也是为师养的。”
“噢……”
江清韵脑海中浮现出短暂的记忆碎片,又被马车的颠簸拉回现实。
那个记忆深处的人会是谁呢?
她抱膝坐在马车里,下意识的望向楚之墨……
终南宫就在京郊,楚之墨一行人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
他率先跳下马车,江清韵下车的时候,他伸手扶了一把。
虚怀与若谷看见,都默默转过头去,心想还是头一遭见王爷对旁人那么好,康德郡主这清河王妃是当定了。
早就有侍卫先到一部宣布清河王要来,但元承却因为闭关而无法通传。
楚之墨想起上一次见到元承时的模样,直接带着江清韵就往终南宫后山走去。
一路走去,见到他的终南宫弟子非但没有阻拦,甚至每一个都记得跟他问好。
虚怀忍不住抓了个人询问情况:“你们国师闭关的时候,不是不允许别人打扰吗?怎么我们王爷要去,你们都不拦?”
小道士谦和有礼:“国师有吩咐,若是清河王来,谁也不准阻拦,要将王爷视作师祖。”
楚之墨瞥了眼他一眼,若有所思。
很快就到了后山,守山弟子跟楚之墨见过礼,就去敲门跟元承说明情况。
没一会儿,厚重的木门无风自开。
“你们在这里候着。”楚之墨吩咐虚怀,自己则迈步往前而去。
江清韵先前被元承打出了心理阴影,这会儿也自动把自己划为在外面候着的这一档,立马就往虚怀身后一躲。
然而下一瞬就被楚之墨拎了出来。
“十一皇叔……带我进去真的会死人的……”板蓝根的心理阴影面积此刻正随着与元承的不断靠近而无限扩大。
“死不了。”楚之墨坚持。
江清韵拗不过他,几乎是一路被拖着走到了山洞门口。楚之墨一抬手就直接把她丢了进去,随后他迈入其中。
江清韵拔腿就要逃,谁知元承用灵力关了门,板蓝根直接啪的一声就扑在了门上。
“呜呜呜……”江清韵委屈的哭了。
楚之墨在心里叹了口气,折返到她身边,无奈又宠溺的问:“怎么了?”
“脸痛痛……”她刚刚直接脸砸门上了。
“我给你揉揉。”楚之墨伸手,因为练武而略有些粗糙的手此刻却比水还柔软,甚至他都没有注意到改了自称。
江清韵是个得寸进尺的,趁着两人靠的近,她努力多吸了几口龙气给自己做补偿。
元承坐在蒲团上,面容比不久前在沉香山上时更加苍白。他静静望着他们,嘴角扯出一道无奈的笑:“王爷……”
楚之墨这才转头望向他。见到元承枯瘦的身躯,他诧异的瞳孔微缩。
江清韵躲在他身后,揪着楚之墨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头去打量元承,见状也是大吃一惊:“你好像快死了哦……”
“你总是这么爱说实话。”元承无可奈何的望着她,语气里还带着三分玩笑,仿佛两人也是熟识。
江清韵想起上次被他打瘫的情景,又怂气的多回到楚之墨身后不敢吱声。
“谁伤的?”楚之墨也沉声问,语气隐隐带着怒意。
元承眼中闪过一道惊讶,没想到如今的楚之墨也还会为他而有情绪波动。
师父……
他双唇微翕,又放弃喊出,淡然的道:“贫道本就是将死之人。”
“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还很厉害的吗?”江清韵探出小半个头又问。
“回光返照而已……”元承很虚弱,眼中的光华也在一点一滴消失。他望着楚之墨,有些本想带去棺材里的话,终于还是忍不住,慢慢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