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将黑锅扣在了桓凌和天机子的头上。
只是这理由合情合理,沙弥也没怀疑。
“小僧明白了,这就去跟方丈说,谢姑娘不必忧虑。”
说罢沙弥就离开了。
过了没多久,一空方丈亲自来看望,连崔皇后也派了贴身的嬷嬷来,可见对此事的看重。
谢瑜送走客人,想了一会儿,便拿来纸笔给老夫人去了一封信。
信中将国师和桓凌昨日的行径说了一通,格外提及此事让谢琅心思郁结,在家外生起大病来,两人恐怕要多耽误几天,一时半刻也回不去。
老夫人收到信后,对桓凌的做法颇有微词,便同意了谢瑜的请求。
因着对方是桓氏的族长,老夫人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不乐意。
谢琅和她的嫡长孙,当年因着国师一句话被送出京城,老夫人心里也不好受,现在过去十年,他们还打算揪着不放了?
至此,老夫人心中对国师的不满再次涌起,连带着也怒上了桓凌,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随着谢琅体内毒素的清空,他发热渐渐褪去,一日之后便好了起来。
这天谢琅醒来靠在床头喝药,他面色虽然苍白,但眼中的神采更亮。
“阿瑜,我感觉是不同了。”谢琅压低声音对谢瑜说道,“具体也不好说,但就是松快了不少,我想是大好了。”
他体内胎毒积压十余年,如今总算是能解决了,谢琅露出笑容来,可是一想谢瑜的胎毒还没着落,那笑容又隐去了。
“可是你身上的毒怎么办?那百离草如此难寻……”
“如此难寻,我们不是也寻到了吗?”谢瑜宽慰道,“只要找到一株,就还能找到第二株,如今有芸娘用整个商行的势力帮着找,定会有下落的,哥哥莫要忧心。”
谢瑜也并非一个劲儿的逞强,她对自己的身体还是了解的。
这毒一时半刻影响不了她,等到她将京城的事情处理完,假死离开,自有解毒的时间。
寺庙环境清幽,沙弥们很少打扰,只有他们主仆四人。
谢瑜除了照顾谢琅,闲暇时候就鼓捣些药材,谢琅看着很是好奇:“阿瑜这又是再配什么?”
谢琅有时也很惊奇,总觉得自己这妹妹,说是天纵奇才也不过如此,从小看看医书就无师自通了医术,经常弄出些神奇的小东西。
听见兄长的问话,谢瑜罕见的沉默半刻,而后才道:“我想配置一种药,服下去后让脉象呈现出不孕的迹象,实则对身体无害。”
谢琅不解:“你这是要给谁用?”
“我自己。”谢瑜说道,“思来想去,只有这般才能避免被母亲和祖母送去皇家联姻,待我回去之后寻个何时的时机服药,再将此事披露,便万事大吉了。”
“可是……”谢琅有些忧虑。
他本想说,这件事情传出去对女子的名声是极大的损伤,阿瑜绝对不可能在京城的世家中再找到愿意娶他的人了。
但转念一想,到时候他们兄妹离开京城,嫁不嫁世家又有什么重要?
总归有他这个兄长在,将来就算阿瑜嫁给了庶民,他也会当她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