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这个良好时机,云华迅速地自镜台前起身。
她身上穿戴着比刚进来往日多出数倍的衣饰与装饰,一切准备就绪后,她令侍女长在前头带路,火速离开寝殿。
“喂、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啊!”
云华对身后沈离澈的话充耳不闻,径自前行,仿佛身后有人追赶般,迈开步伐在走廊上疾步快行。
“等……我叫你等一下!”
沈离澈身高腿长,就算云华急于摆脱,还是被他几步赶上,插身于她的身侧。
“我有事情想问你。”
“我没有。”
“我有啊!更何况现在卫千羽来到天晋了,还说想要见你。”
见沈离澈转开话题不再提选妃之时,云华的脚步渐渐放慢。卫千羽来天晋的事情她也知道,但现在她还没有实力,也不想见到他。
“您把他赶回去不就好了。”
“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啊,对方可是受到正式任命紫岚国的使臣啊!”
沈离澈小碎步跟在云华身后。
“那家伙前来晋见的时候,一定都是讲些没营养的话来找碴。反正净会说些叫我们看在同盟国的友好交情上,拨出经费在国境上驻兵、或者要我免除关税之类的话,还说想要见你!”
“还望陛下帮我回绝!我不想见!”
“这我当然知道!”
“对了……”
沈离澈能放下方才的愤怒跟过来,显然已经不太排斥,云华朝着沈离澈的方向狡黠一笑。
“既然是个难得的机会,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谁、谁要啊……况且,那些贵族女子不但私底下心机深沉,而且又很烦人,谁想跟她们睡在一起啊!”
“可是不是您自己说,身为您的女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胜任的吗?这次我可是按照您的要求,很认真的从国内选拔出来的秀女呢!”
两人说着已经进入到了选拔专用的一处殿阁,但有所不同的是,秀女们待在一个房间,被传唤后方可进入王妃所在的房间。
观测的房间由一个高耸的屏风隔为两个区块。屏风铺满华纱,可以透过它看见另一边,同时又不会让上位女性的脸孔曝露在他人面前。
“王君陛下!”
“骗人,好紧张啊!”
“不是说王妃选拔吗,怎么王君也会在这里!”
第一批等候在房间内的秀女,待看到沈离澈也来到这里时都大吃一惊地缩起身子。竟然连王都会前来参加选拔,实在出乎她们的意料。
沈离澈和云华刚在屏风后落座,立刻就倾身到云华这边。
“这又是什么把戏……人呢!”
“请您安静坐着看吧。”
听见她不由分说的强势嗓音,沈离澈不情不愿地用力坐在椅子上,云华即挥手指向门扉。
“叫她们进来吧。”
云华所采取的作法,是轮流将每名秀女带入房间,重复问一些简单的问题来判断。
“那么,你的兴趣是?”
“回王妃……那个,我喜欢刺绣和弹琴。”
“你对大陆各国的历史和语言有多少了解呢?”
“呃,略懂大陆共用语,以及作诗用的古文。”
完全不知晓王君本人就在屏风另一边的少女们,在云华的询问之下,有些人轻声细语地回答,有些人则是带着莫名的自信回话。
云华瞥向坐在一旁的沈离澈,每问及一人都会观察他的反应。
不知是感到无聊,还是非自愿留在这儿的关系,沈离澈自一开始就摆出无趣的神情,臭着一张脸。
“刚才的秀女中就没有您欣赏的女孩吗?”
云华趁着下批秀女还未进入房间的空档,掩住嘴角悄声问着身边的沈离澈。
“没……没有!”
突然被问及这种问题,沈离澈骤然涨红了俊脸,见秀女进入房间后,慌慌张张地重新正襟危坐,战战兢兢地凝视薄纱屏风的另一头。
“这位是豫亲侯的嫡出小姐钟美伦。对方是个楚楚动人的美女,应该是您欣赏的类型吧。”
“是啊,是啊,是个美人!”
每次云华都会询问,沈离澈回答的有些麻木,机械地回答着。
“对吧!豫亲侯的正室据说生养了五个孩子,宠妾另外替他生了三个孩子。伯夫人每一胎都是顺利生产,从这位钟美伦小姐外表看来,她的骨盆够大,属于安产型女子;骨骼健壮,发质也很有光泽,条件很不错的!”
听见云华那种像是欣赏马匹的驯兽师的说法,沈离澈不禁愕然。
“你、你连那种事都调查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