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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剑舞(2 / 2)


赫连云啸锋利的剑霎时跟赫连翊、韩之演的剑交织在一起三。

柄剑上下交叠形成复杂的角逐之势,三人眼里凌厉锋芒交相辉映。

韩之演如同一匹嗜血的野狼,无形的腥味在空中弥散;

赫连翊骤如一头发飙的雄狮,眼里睥睨天下的寒光有如山崩地裂之势;

赫连云啸只恨这两个人借女人之势来发飙,谁敢动“他的女人”,他跟谁拼了。

赫连北淳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他真狠不得一种那个劈死这个不孝子,好好地凑什么热闹!

“嘭!”一阵似是弦断的声音,却见佟若雨一手扯下了自己腰上纤长的白腰带,绸缎白借着她的气势带如同灵蛇一般缠绕过去。

她冷目一沉,犹如阻我跳舞者死的气势,使劲一扯,三柄剑不约而同凌空抛了起来。

她轻若鹅毛舞如闪电,白绸丝带如同她手上的利剑一一把三柄剑甩回原来的位置。

“……”葛珍格猛然睁大眼睛站起来,心头似乎有东西要涌出来一般。

仿佛看见佟若雨手中不是一条白绸而是她最终爱的鞭子!

赫连翊疾手把赫连云啸一推,自个翩然回到坐位上,拔下插在桌面上的利剑,再扭头盯了一眼回到座位的韩之演。

赫连云啸踉跄扑回自己的位置上,他顾不得跟赫连翊嚼舌生气,忙会到位置上赏舞,生怕错过了让自己终生遗憾的东西。

经过这番“洗劫”,官员们以为雨过天晴,可以静下心来,却被一声摇鼓声惊醒,像惊破山河一般,这舞精髓的部分才真正开始。

依戈的琴音如同雷风暴雨,鼓声如轰雷,二胡的声音又是哀怨缠绵。

然而,他们只能一门心思停留在佟若雨身上,似乎舞动的她变成的音符。

他们似乎看到孤军抗战的人,似乎看到铁蹄踏破山河的惨厉画面。

众人如临大敌,屏住呼吸,触目长阶。

她展开双臂旋转一圈,身上的蹁跹白裙如风一样落下,在澎湃又哀怨的曲声中,白裙被撕得零碎。

她狂风乱舞,一张俏脸似乎凝聚时间所有痛苦的表情,鲜血欲滴的红裙如流淌血河,飘扬而下的白纱布条仿若亲人告别时的冥钱。

他们似乎都置身于烟火纷扬的战场,看见百姓被蹂躏的画面。

席上有人默默拭泪,有人心惊胆战,有人无限疼惜,有人痛心疾首。

“……”韩之演紧握手中的酒杯,脑海里铺开一张让他寝食难安的画卷,心底竟多了一丝莫名的颤寒。

佟若雨并没打算就此停下舞步,她舞如惊鸿,狂若颠雷,蹁跹红裙似血又似火,她手饶发髻,三千青丝如瀑布落下,冷风撩动着她散乱的发丝,像来自地狱的魔鬼。

烈焰红裙映照在她森寒的脸上,寒栗的双眼泛着嗜血的亮色,她激昂跳跃如倾雷落下,想独自留在火舞飞沙的战场上浴血孤战。

她舀着红裙,像是使出平身的力气,平地螺旋而起,嗜血寒目一沉,手中飞出那支端木钗。

端木钗如锋利的刀刃直接向韩之演刺去,擦过他的耳垂刺入后面的屏风。

佟若雨像来自地狱的夺命使者,独自站在长阶中央,怒目毒剜,滴血似的蹁跹红裙和扬飒飞舞的发丝还在逆流的漩涡中浮动。

“……”众人又吸了一口寒气,却无人敢张声,无人敢大声呼吸,冷汗潸潸而下,仿佛经历一场生死,刚刚从死亡的边沿爬回来。

赫连翊久久凝视着她风中飞扬的秀发,眼角不经意湿润了。

惊喜,这不是惊喜,这是她在演绎自己,这是她在为佟家军呐喊。

他仿佛看到她独自一人,在被烈火焚烧的屿古城中竭斯底里地浴血奋战。

如果时间重来,他愿意陪她一起并肩作战。

不,如果时间重来,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好!”真空似的寂静中传来赫连云啸激动的叫喊声。

他激动地站起来不知道该拿什么字眼来形容发自己的心情,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这个脸容坚毅的女子身上。

这一刻他又猛然发现,这舞开头那平平无奇的部分是多么的精彩。

从平静的人生,骤然遇难,坚毅反抗,每一步都是那么扣人心弦,每一步都那么惊心动魄。

熊嚣刚禁不住往地上奠了一杯酒。

屿古城覆灭,她心急如焚去不得不安坐家中,再走上昔日大街的时候,只看见遍地尸体。

这一刻才体会到佟若雨谷中奋战的绝望,这一刻才真切的后悔自己偏安家中,永远失去了保卫家乡的资格。

“好!太好了!”葛珍格也跟着抹着眼角的泪星站起来拍掌叫好。

她又想起了自己崇拜女将,想起了心往神怡的佟家军。

“精彩!”葛珏义也跟着鼓掌。

赫连北淳也情不自禁鼓掌,随着几个零星的掌声,其他官员也禁不住心中激动澎湃之情纷纷鼓掌。

当然他们所想到的并不是屿古城是否沦陷,也不是佟家的英勇无畏。

他们仿如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似乎看到自己跌宕的一生将是怎样的命运,心底多了一丝无力的颤抖,为了掩饰这无力的颤抖便竭斯底里地鼓掌。

雷鸣般的掌声震动了整座紫岚阁,掌声久久不绝于耳,赫连翊突然扬起手来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众人突然如梦初醒,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大逆不道地鼓掌了。

无形的恐惧充斥着整个紫岚阁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的目光又不停在赫连翊和韩之演之间游走。

赫连翊转向韩之演淡若笑问:“胤国公,这舞如何?”

他又看向站在长阶中央的佟若雨说:“这一舞不压于当日在平阳城的倾城一舞,忠诚、勇猛无畏,相信这也是当初先皇将狼旋剑赐予你的缘故。”

他的目光又落到阴晴不定的韩之演身上一字一顿问道:“是吧?胤——国——公。”

他低低一笑,又扫向其他人说:“你们认为呢?”

他们啧了啧舌可不敢随声附和,也不敢反对。

如果附和,怕得罪了韩之演;

如果反对,就等于说狼旋剑配不上忠诚、勇猛无畏;

这是一个随时可以丢了官运前途或者身家性命的陷阱,他们只得眼巴巴地看向韩之演。

“啪……啪……”寂静中响起韩之演一顿一顿的掌声,他微翘嘴角睨向佟若雨笑道,“不错,总算没有亵渎狼旋剑,你不愧为天下第一花魁。”

四下又响起一阵附和的掌声。

“……”赫连云啸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多害怕她就这样珠沉玉碎。

“天下第一花魁之名暂时还不敢担。”佟若雨收起眼底的厉色又摆出一副沈静的姿态,笑意盈盈鞠了半个躬再看向韩之演说,“胤国公饶了小女子一命,小女子斗胆问一下,胤国公还记得你曾答应,如果我胜出,可以请你为我办一件事。”

众人迷惑地目光不停在两人之间游走。

韩之演淡若点点笑道:“当然,你想让本国公为你做什么?送你进宫献舞?”

佟若雨轻淡摇摇头沈静说道:“胤国公可否把狼旋剑借给小女子,借给小女子发一次号令。”

“……”众人心头颤抖地看向她,这女人太放肆了,竟然敢打狼旋剑的主意!

熊嚣刚、赫连云啸、葛珍格和葛珏义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是疯了吗?才刚从死亡边沿爬回来,难不成又想一手把自己推入地狱。

“不可以吗?”佟若雨睨向韩之演淡漠如水的老脸问。

赫连翊带有几分幸灾乐祸和挑衅,看向佟若雨意味深远笑道:“胤国公那日只是儿戏,你不必当真。”

“翊王爷无须用激将法,本国公言出必行。”韩之演说着把狼旋剑放到桌面上,再睨向佟若雨兴趣盎然讥诮,“本国公也很好奇你区区一个舞姬要发什么号令。”

佟若雨慢步走过去,碰到剑鞘的一瞬间,心底突然又一阵波澜在翻腾,嗜血的恨意一闪而过,倏忽间又消失殆尽。

她双手把狼旋剑举起来,紫云阁内的官员随即跪下,此时独剩下韩之演一人仍坐在位置上。

佟若雨鼓起厉目,酝酿了一阵子再沉厉号令:“今日,我……流沙……以先皇之命,命令胤国公韩之演率领群臣三步九叩走出紫岚阁,向东叩三个响头并说三声‘佟大将军请安息’。”

“……”众人愕然抬头看向她。

她是真的疯了!

竟敢下这样的命令!

先别说佟振邦是叛国之君,竟然要韩之演三跪九叩,这跟自取灭亡有什么分别?

赫连云啸凝视着她眼里淡漠如水的坚毅,好想窥探一下此刻她的心到底在想什么,她知道自己这一刻在做什么?

不,她知道,她今天所有的努力似乎都在等待这一刻。

韩之演竭力忍住心中的淡怒,紧盯着她试探问道:“你跟佟振邦有什么关系?”

“胤国公办不到吗?”佟若雨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继而冷声讥诮,“难不成先皇所曾的狼旋剑,无法命令一个朝臣办区区一件简单的事情?这狼旋剑并没有号令群臣的资格?”

韩之演冷握拳头紧盯着她不语。

佟若雨丝毫不妥协冷声说道:“胤国公,我是以先皇之命下令,你,敢不从?”

“狼旋剑就是天,利剑一出谁与争锋?”韩之演一字一顿冷厉低念,他拂袖而起扬手吆喝,“起,随本国公出去。”

“本国公这就率领群臣。”韩之演稳步向外走去,群臣明白他的意思则以三跪九叩之势紧跟在后。

他们出了紫云阁,站在前边的韩之演凌厉拂袖,跪在地上的群臣拱手说道:“佟大将军请安息。”

“大声一点!”站在一旁的佟若雨凌厉吆喝,“他听不到!”

“佟大将军请安息!”他们伏拜下去,竭斯底里大喊一声,“佟大将军请安息!”

呐喊的声音似乎绕着冷风一下子吹向了远方。

佟若雨凝视着天边的那抹光芒,沉重默念:“爹,你等着,女儿会用自己的办法为你洗雪沉冤。你要好好照顾娘,女儿会为你们报仇的!”

赫连云啸抬起头来看了看佟若雨的殷红的倩影,飞舞的发丝扰乱她的倩影,有几分不可仰视的霸气,有几分落寞凄清。

三声过后,群臣仍跪在地上紧压着头。

静,静得有点让人窒息。

他们悄悄抬眸只看见那抹迎风飞舞的“血影”,好像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心头那抹怯慌,谁也不敢低语。

“赫连翊。”佟若雨低婉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众人又是一阵莫名的颤抖,紧缩着脖子。

她仰头看向天边沉沉吸了一口气说:“抱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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