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敢?”
这时,正巧前面有个算命的摊子,白锦绣抢步上前,也不问那个假道士,信手便把毛笔拿在手里,洋洋洒洒,前面写了风流二字,后面又附了寻欢二字。
写完了以后,白锦绣将手里的笔交到田乘风的手中,道。
“既然这二字是田公子所赐,不妨落了名号,如何?”
田乘风心里硬生生的憋了那么一口气,还好刚才没有说别的话,若是落了些实证到了白锦绣手里,只怕不知道她又怎么捉弄人呢。
想着,田乘风便也提笔蝇头小楷的字迹极工整的写下了,洛阳田乘风,天罡七年等几个字样。
白锦绣眼里看着田乘风明显是比自己强上几倍的手笔,笑道。
“田公子文武双全,林某佩服。”
说话间,接回了笔,又递到曲钧山的面前,道。
“请曲公子的墨宝。”
曲钧山刚才所提的两个字,让他哪里肯落下自己的名款,看着白锦绣把扇面翻了过来,醒了醒脖子道。
“又不是我让你写上去的,为什么要落款,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我才不干呢?”
“噢。”
白锦绣点了点头,像是不怎么在意,提笔便自己要写,曲钧山看着赶紧握住了白锦绣的手背,急急的说道。
“你要写什么?”
白锦绣笑着抬头看曲钧山道。
“你不是不愿自己写吗,我来写。”
“我,写!”
曲钧山怕白锦绣当真会写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不情不愿的提了笔道。
“我写!”
白锦绣并不答他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等到曲钧山落下了自己的名字以后,虽然只有这三个字,但是白锦绣还是满意的点头道。
“甚好,我收回先前的话,你倒实在是有一样是可取的,至少这字,是认真练过了的,比田公子强。”
田乘风只能苦笑,曲钧山的祖父虽然官位不显,书法却在当下已然是自成一派,在朝廷内外早有“小王”之称。
说的便是曲家老爷子的笔力已近了书法大家王羲之,而曲钧山又得了曲家老爷子的真传,与自己相较,若是单从这一点便不是在一个起跑线上。
曲钧山看着自己用心的写了的名字,竟是落在白锦绣形近狗爬的草书之下,便有些实在难忍心中的郁闷之色,道。
“你这人怎么一样不成,琴棋书画,一样不能,真是个俗物”
白锦绣端起扇面前后端详了一下,自是知道曲钧山的这一手草书是写的最有功力笔法的,便也不回嘴,心里也是一暖,知道这个小正太并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样一无可取之处,是个纨绔子弟。
曲钧山仍是有些别扭,白锦绣这时候不回他的话,他又觉得缺了点什么,便伸手拍白锦绣的肩道。
“你,说话啊。”
“啊?”
白锦绣似是愣了愣,手摇了摇纸扇,见墨迹未干,手里便持着,转身就走。
曲钧山见她要走,便也跟上,白锦绣却伸胳膊把曲钧山拦住了道。
“给钱。”
“啊?”
曲钧山不明白,反问白锦绣道。
“给什么钱?”
“咱们用了人家的摊子,当然要给笔墨钱啊。”
“噢。”
曲钧山似有不解,田乘风这时候才要说话,白锦绣状似随意的笑着,看着田乘风。
田乘风怕白锦绣这时候再生出来其它的事故来,便也只当是没有理会罢了,眼见着曲钧山给了那假道士七八个大子。
崔龙想要笑,可是又曲钧山明白过来,被拂了面子,手握成拳,阖在鼻子下面,狠狠的压住。
到了酒楼里以后,店主让小二上来温了酒,又把蒸笼里的螃蟹这才摆上了桌。
等曲钧山喝了杯暖酒以后,他才似醍醐贯顶了般的明白过来,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餐都起来了,狠狠的咬着牙,指着白锦绣的脸面道。
“你又诳我!”
他提了字,又给了钱,这样赔到了姥姥家的买卖,到现在曲钧山才想明白。
白锦绣却似乎是根本没有听明白,她这时候也没有和旁边陈列着的那些景泰蓝手柄的吃蟹的工具,用手把螃蟹掰开了以后,再弄掉那些硬壳,粘了眼前上好的酿制白醋,吃了一口,然后心满意足的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