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你这次走的不凑巧,正好就碰上了你哥哥和你秦姐姐的大喜。你秦姐姐见大喜的日子没你在场,便道要等你回来,你哥哥也这么说。左不过是今年敲定的事儿,且,新娘子和新郎官儿都开尊口了,我们便随了他们的意和亲家商量好了,说等你回来再给办喜事儿。”
“等我回来……”
温青园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心底的某一处不知怎的,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触了一下,漾开一片涟漪。
那种感觉说来奇特,酸酸麻麻的,像七月初的风,又像十月底的阳,只可意会,无法言传。
“是啊,等你回来!”
温祁远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是舍不得对妹妹凶的。
“你大喜哥哥不在,总不能哥哥大喜了,你也不在吧。你秦姐姐也是说什么都要等你回来,还扬言,你不回来便不上花轿。你瞧瞧你秦姐姐多看重你,日后,你可不许欺负了你秦姐姐。”
“当然不会!我日日盼着能与秦姐姐成为妯娌,秦姐姐对我的好,我尽数记在心底,半刻都不曾忘记。”
温青园的眼角不知何时又有泪落下,划过双颊流进嘴里,咸咸的,可她却不觉咸,只道甚甜,比她吃过的最甜的糕点还要甜。
可幸福总是来的快,去得也快。
温青园皱着鼻子转念一想,就觉得此事行不得了。
“娘亲……”
为难的看了眼自己月份虽小,却已有弧度的小腹,温青园嘴角扯出了一抹复杂失落的神色。
“娘亲,这大喜的日子,我怕是去不得了的……”
“岂会。”张氏顺着温青园的视线看向她的小腹,不过一眼,心里便跟明镜儿似的:“傻丫头,你不用担心冲撞了喜事儿,你哥哥和秦姐姐还有亲家都不介意你又何须介怀。若是真有人觉着不妥了,这门婚事儿也不会硬等着你回来了,你秦姐姐和你哥哥只盼着你能来呢。”
“当然……”张氏看着温青园一脸为难的表情,面上情绪也有些低落了:“你若是担心冲撞了肚里的孩子,你也不必强求了自己。万事还是小心为妙。眼下,最重要的,左不过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了。”
张氏这话没有逼她的意思,儿子是亲的,女儿却是比儿子还亲的。
儿子是放在脚边长大的,女儿却是小心翼翼呵护着养大的,她自是不会愿意看见这样的场景。
她之所以会同意等囡囡回来再办婚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想着这兄妹二人关系好,她怕囡囡回来没参加哥哥的大喜日子,心里会难过会遗憾。
“不会!”温青园皱眉说的笃定:“囡囡才不管这些呢,囡囡肚子里的孩子是最有福气的孩子,囡囡才不信什么冲撞不冲撞的!”
“如此便好!”
似是早知道温青园会这么说,张氏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
“囡囡既是回来了,那便将日子定在大后天如何?囡囡今日一回京我就同艽儿的娘一起寻了人看好了日子,大后天是个不错的日子。”
张氏许久不曾这样开心过了,记得上一次,还是知晓囡囡有孕的时候。
如今,两个孩子都有了归处,她心里头便欢喜欣慰的不得了。
“既是娘亲说好,那便是极好的。”
温青园仰头喝了杯水润喉,整个人也精神了些。
娘都开口了,温祁远自是不会有意见。
他素来是个孝顺的,且,现下,他一心就想快些将媳妇娶进家门,越快越好,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明日就大婚。
温祁远的终身大事再次定好日子,张氏便也没了特殊的事情。
温青园一路舟车劳顿刚回京,她也没敢留人,说完了要事就让她快些回去歇息。
毕竟,有孕的人不宜过于操劳。
温青园是真的累极了,有了身子她便格外怕累,动不动就犯困。
不过回府前,她还是拉着张氏好说歹说的要她陪她出将军府的门,且,还特意叮嘱了不许旁人跟着,就连丫鬟都是点的体己的嘴紧的。
理由便是有悄悄话要同娘亲说,女人家的事,哪里能说给男人听。
张氏宠孩子,自是巴不得与闺女多待会儿的,若不是见她实在没精神,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她回去。
只是,张氏到底是如今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温青园的生身娘亲,只是一眼她便晓得自家闺女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了。
且要说的,怕还是不得了的大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