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指搭在隆起的小腹上打着圈儿,温青园神情慵懒,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薄唇轻启,似埋怨似娇嗔:“我才不着急呢。”
视线暂落在傅容澈受伤的那只胳膊上,只顿了须臾,又若无其事的匆匆挪开,看向它处:“这是朝廷该着急的事儿,你们都不着急,我一个女人家着急做什么,我不过是担心我夫君,怕他再受伤罢了。”
“原来,是在担心我?”
因得温青园这番话,傅容澈的心情倏地大好,诱人的眸有意无意的透着股子淡笑,邪佞的嘴角,嵌着玩味儿,暧昧不明。
四目相对,温情甚浓,温青园娇羞的舔了下嘴角,皓齿在下唇轻轻划过,留下轻轻浅浅的,蛊惑人心的水痕。
眼瞧着傅容澈的眸光深沉暗淡下来,温青园心中轻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推了推他,自顾自的起了身。
傅容澈的视线追随着她,灼热的视线,不带丝毫遮掩。
温青园拾起腿边的医书,躲的远远的,看都不看他:“你别瞧我,待会儿忍不住,又要怪我。”
“……”
傅容澈被呛得喉头一哽,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败下阵来,无奈的摇头离开。
这么些年,也就温青园一人能让他如此受挫,还心甘情愿,不敢有半句怨言。
只是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不怎为何,每每遇上温青园,总是会半点用处都没有。
看着他落寞离去的身影,温青园捂着嘴,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虽知道他是在乎自己,不愿伤着自己,可就是无端惹人发笑。
那日夜里,脱了外衣睡在床榻上,傅容澈甚至不敢挨着温青园睡。
夜间,温青园出于习惯,几次三番凑上前去搂着他,他也是能躲则躲,实在躲不过的,他便老老实实躺着,努力克制着。
瞪着眼睛清醒着挨到天亮,温青园睁眼的那一瞬,他只觉得如释重负。
成亲半载,头一回温青园醒来,傅容澈还在睡的,温青园混不知情,只觉得尤为稀奇。
傅容澈这一觉,一直睡到午时。
午膳都摆在桌子上了,他才施施然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白羽站在厅里,隔着老远就瞧见了眼底发青,面色不佳的自家主子。
眨了眨眼,白羽又将视线挪到了坐在桌前发愣的温青园身上。
瞧着瞧着,竟将自己的脸给瞧红了。
白津站在白羽身边,视线随着他的一道移动,最后落在了白羽那张泛红的脸上,不解的道:“你脸红什么?”
“没什么!”
白羽答的迅速,神情却越发不对劲。
白津狐疑的拧起眉,思忖片刻,探出手,将白羽扯到了一旁:“你若是觉着身子不适,便回去歇着,不必强撑着,爷这边我来伺候。”
“哎呀!不是啊!白津你是个木头变得吧!”白羽急得直翻白眼儿:“你没瞧见咱相爷今日脸色不佳吗?瞧瞧那眼底的乌青,一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
白津皱起眉,不大爱听白羽说他是木头变得。
“所以,这跟你脸红有什么关系?”
“……”白羽彻底无奈了:“白津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证明咱们夫人很厉害啊!能把咱年轻气盛,身强体壮的主子折腾成这番模样!看来,做完战况很是激烈啊,啧啧啧,真是瞧不出来!咱夫人瞧着娇羞可爱,风吹就倒的,没想到在……”
“白羽,我听得见的……”
温青园抿着唇,犹豫了许久,还是打断了白津与白羽的谈话。
不为别的,主要是她还想要那张脸。
厅里不止她们呢……
“……”
白羽惊了,他以为自己很小声……
白津也懵了,他没想到白羽竟对这些颇有研究,既是如此,他是不是也该多了解?不然以后,他们……
怔怔的偷瞄了眼白羽面上的绯色,白津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俊脸,亦是不自觉的发烫发红。
傅容澈揉着发涨的眼尾,漫不经心的走到温青园身边坐下,一夜没睡好,真真是受罪极了。
望着一桌子的可口饭菜,他也兴致缺缺,夹了几筷子便没了多大的食欲,倒是温青园吃的欢快,若非看着她吃,他许是半点东西都吃不下的。
用过膳后,傅容澈难得没黏着温青园,只道有事要去找裴斐一趟,同温青园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傅容澈一走,温青园也开始着手,准备干一件密谋了许久的大事儿。
白津依旧被傅容澈安排在温青园身边,负责保护她的安危。
他虽不乐意,主子的安排,也只得服从。
温青园并未太在意他,领着春蝉和黄竹回到卧房,直接关门,将白津隔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