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园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眼底愀然攀上一抹兴味儿:“这五重啊,是循序递进、由内而外的,这第一重呢,是让中毒者五脏六腑尽损,那痛感,我没尝试过,不过,大致就是传说中的,痛不欲生吧;
然后,第二重呢,能毁人七窍,让你五官尽失,到那时,你就听不见,看不着,闻不到,也叫不出声了,不过如此,你便能更密切的关注你身体的变化了;
第三重是断其发根,让中毒者自顶端落发,这个时候呢,你就会感觉头顶似有烈火灼烧,又似有千万根针在扎,再伴随着关闭五官后的,对外界一切未知的恐惧,你会全神贯注,这会儿,你周身的痛感便会被无限放大,你可能,会疼得口吐白沫;
再来呢,是这第四重,这第四重啊,最是痛苦,它会毁其四肢,这一重,会让中毒者的指甲盖通通掉落;手上脚上的,都会哦,一根一根,一点一点,慢慢脱落,都说十指连心,这还连带着脚指呢,二十根,这就好比,有人拿着刀在你心口又重又慢的划了二十刀一样。”
“啊!!你!你不是人!你个毒妇!你闭嘴!我不想听!”
傅吟死抓着衣角,怒目圆睁,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她简直无法想象,温青园这样一个眼瞧着软糯可欺的女人,竟然杀过人!还是用这样歹毒的手法。
损五脏、坏六腑,还会断发,毁四肢!那画面,光是想象,便叫人不寒而栗了,温青园还能说得面不改色!
“你这个恶鬼!就你这样!怎么能当我的侄媳妇儿!你怎么配得上我那优秀的侄儿!”
“姑母不想听了?”温青园苦恼的皱起眉:“可这最后一重我还没说呢。”
尾音被刻意拖长,温青园歪头勾唇,笑得纯良无害:“这最后一重啊,会让中毒者的皮肤逐渐皲裂,不是在干瘪的状态下哦,是你现在的肤质饱满水润的状态下,一点一点裂开,直至中毒者呈血人状哦。而且啊……”
温青园有意停顿,看向傅吟的眼神,陡然变冷:“这’五杀‘不会一击毙命哦,它里头放了吊命的东西,它的骇人之处,是会一点一点折磨中毒者,直到,中毒者体内的血,慢慢流干流尽哦,这期间,中毒者五官尽失,行动能力全无,只能任由自己的生命逐渐走到尽头哦。”
“温青园!!”
傅吟缩在墙角抖成了一个筛子,这股恐惧,比先前,温青园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时候,更甚。
她果然是恶鬼!是讨命的恶鬼!
傅吟奋力瞪大双眼,厉声质问道:“温青园!你这么恶毒,难到就不怕死后入地狱吗?”
“死后进地狱?”温青园慢慢嚼着这几个字,眼底的笑意更加轻蔑:“姑母,要是我说,我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你信吗?”
“你是疯子!我侄儿要是知道……”
“阿澈知道哦。”温青园不以为意的晃动了下小脚,打断傅吟的话,看着她的双眸格外认真:“当时,处死那个小丫鬟的时候,阿澈就在这呢,他和我一起的哦。”
“这!这不可能!”
傅吟不敢置信的缩着脖子,目光有一瞬的呆滞。
“我家侄儿绝对不会喜欢这种毒蝎心肠的女人!”
“阿澈不喜欢我这样的,难不成还能是那样的?”
温青园边说,边挪着视线,往傅吟身后看。
傅吟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的咬着唇,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
就见最里头的角落,横七竖八的躺了好些人,傅吟呼吸一滞,当即认出,那就是她那一大家子。
“温青园!你个疯子!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傅吟惊吼一声,眼泪当即脱了框。
“语儿!语玫!”
她惊恐的看着她那一双儿女,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谁都能死!可是语玫不能!她还指望着她这个女儿能被傅容澈瞧上呢!语玫要是没了,她的财路不也就没了吗!
傅吟乱了方寸,神情也顾不得隐藏,心里有什么,都是赤果果的摆在了明面上,黄竹都能瞧出来的想法,更何况是温青园。
“姑母还打着做阿澈丈母娘的想法?”
“我,我,我自然不是。”
傅吟咬着牙矢口否认,下一瞬,就因为哆嗦颤抖,咬到了舌尖。
突如其来的剧痛和血腥味,旋即让她清醒不少。
喘了几口粗气,转瞬就见她换了神情。
“侄媳妇儿,姑母方才许是癔症犯了,在那说胡话呢,若是有什么话惹你生气了,你可得原谅姑母啊。姑母绝对是无心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