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样?”郭兰英见儿子和儿媳似是联合起来哄骗她,狐疑地又问了一下。
陆从军和春梅呵呵地笑着,说:“当然是真的啦,您就是家里的大掌柜呀,哪里敢有什么事瞒着您呀!”没辙,陆从军只能对母亲拍起了马屁。
郭兰英动了动嘴角,说道:“你俩有事一定要跟妈说呀,虽说妈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只要我们一家人共同努力,就没有什么困难是扛不过去的。”
母亲的话给了陆从军一些鼓励,但这也只是心理上的安慰罢了,他知道,这次的困难并不是一两句鼓励的话就能度过的。
“妈,我知道的。”他笑了笑,然后又继续默默地吃着饭。
晚上十点左右,春梅见婆婆抱着孩子到她那屋睡觉去了,她这才关起房门来将丈夫紧紧地抱住。她躲在他的怀里鼻子有些发酸,她哽咽着说:“老公,新鸡场的事我都知道了,晚上我特意去问了正祥叔,他什么都跟我说了。你说,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说到这里,春梅抬起头来用责备的眼神悠悠地看着陆从军问。
陆从军低头在她的额头处轻轻印上一吻,而后又将她抱紧了些,这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老婆,我原本是想着这些事就算是告诉了你又解决不了,反而还让你跟着我担心。所以……”
“你怎么这么傻呀?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扛着,迟早还不得憋疯了!再说,这事就算你不告诉我,我迟早也是会知道的。这事,村里的人指定也是隐瞒不住的了。”丈夫的体贴和疼爱让春梅心甘情愿要跟他一起分担所有,哪怕是要让她一起跟着上刀山下火海,她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提到村里的人,陆从军越发的愁了。正如老婆春梅所说的,这件事迟早是要瞒不住的,一旦爆发大规模鸡瘟的话,那鸡场的鸡今天死一批明天死一批,到时全村都会被轰动到的。
“你打算怎么办?”见丈夫久久没有说话,春梅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问。
陆从军眉头紧锁,脸上一片茫然与惆怅——他哪里知道怎么办?他要知道的话,他就不愁了。
“唉,睡觉吧。反正该做的已经做了,其他的就听天由命吧。”他嘴上这样说着,但他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听丈夫这么说,春梅知道,事情也许远比她想象的要更严重一些。以往丈夫哪怕碰到再大的困难,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没底气过。他现在听天由命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这回鸡场很可能会血本无归。
看来,这次的困难的确是史无前例的,只是,她要做些什么才能帮上丈夫呢?
陆从军将房间里的灯关掉,屋里漆黑一片。俩人静静地平躺在床上,呼吸声此起彼伏,但谁也没有丝毫的睡意。
陆从军听见她也睡不着,于是黑暗中他问了她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说:“老婆,这次新鸡场要是过不去的话,我们很可能会亏一大笔的钱。你会不会怪我当初自作主张,去把钱投到这个新鸡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