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芳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磕了个头，欢天喜地的退下了。
杜鹃请示了慕青璃，得了首肯之后帮着春芳安排住处去了。
等她们俩一离开，慕青璃抬头便看见郑嬷嬷赞许的目光。
“姑娘真是长大了。”郑嬷嬷有些感慨，“竟已懂得知人善用了。”
这春绫乍一看有些憨，长得也一般般，丢在人堆里就找不到，如慕青璃这种从小过惯精致生活的少女自然不会喜欢，但是郑嬷嬷从第一眼看就颇为中意，想劝说慕青璃将春绫留下来。
春绫的那双眼睛太干净了，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睛。
在慕家这深宅大院中处处都是算计，能保持着这样一份心思多不容易，何况照杜鹃所说，她还是经历了叔父一家那么过分的对待之后依旧保持着一颗干净的心。
“人啊，大概是缺什么，就越想追求什么吧。”慕青璃明白郑嬷嬷的意思，其实她看中的也是春绫身上的那份纯粹和朴实。
这是她比郑嬷嬷还多想了一层，那种感觉总让她想起一个人来。
原来的慕青璃也是这样简单吧。
郑嬷嬷见她思绪似乎有些飘远，便不再打扰她，拉着霜儿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
晚上张氏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意外。
“瑞成公夫人就这么走了？那老夫人可有说过什么？”今天一早她本来也应该陪着的，只是熙儿的身体忽然不舒服，便临时离开去看熙儿了。
不过张氏走的时候也不是很担心，毕竟瑞成公世子的毛病再那里摆着，想要去个世家女子这是最好的机会，错过了这个村哪来这个店啊。
可没想到，一会儿没盯住还是出了变故。
“夫人，奴婢打听了，说是瑞成公夫人似乎不太喜欢咱们家二小姐，见了一面，说话的时候兴致都不怎么高。”旁边赵家的连忙道，“二小姐去了，瑞成公夫人说了两句话没坐一会儿就走了。”
“岂有此理！”张氏气的一拍桌子，就他们家世子那个破毛病，还有脸挑三拣四，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
赵家的知道张氏这会儿在气头上，便低着头诺诺称是，尽量不惹张氏的怒火。
可是张氏很快冷静下来，脸色平静的甚至残忍。
“璎儿的病根儿有一般都在那丫头身上，每次只要涉及到她很容易发病。我本来想着让这丫头赶紧嫁人，别让璎儿再看见她，便相安无事了，也算饶她一命。哪知道这丫头还是个运道不好的，扯了半天瑞成公夫人还没有看中她，如此一来，也怪不得我心狠……”
张氏说的安静，可是旁边赵家的心里一凛，知道夫人这是打算对二小姐出手了。
之前夫人对二小姐一直很“好”，有意将她培养成一副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唯诺性格，但是没想着要取她性命。
就连三少爷那边，短时间内也没打算做什么的。
张氏在慕家的地位虽然还算稳固，但是她对老夫人还是颇为忌惮的，不想在老夫人眼皮子底下做出落下话柄的事。
还有一点就是慕青熙年纪尚小，但是赵姨娘的二少爷已经长大，在大少爷不在家的这些日子俨然已经有了庶长子的气势，张氏是不想在那俩娃娃身上下重手导致两败俱伤，最后让赵姨娘捡便宜。
如此思量之下，便还是选择了捧杀的法子，不动声色的将他们养成废物。
好在慕青璃真的中了套，这几年把张氏当成自己母亲一样，在她的教唆下时不时的惹慕之洵和孙氏生气，越发的不受待见。
如果照着这个计划走下去，再要不了两年慕青璃就会完全被养废，到时候就算把她嫁给什么厉害的人家，她也不能再翻出花样，再说她那种整天埋头在书里不喜欢与人打交道的性格怎么可能受到婆家的喜欢。
毕竟嫁过去是要做当家主母的，出去应酬并不是闲的无聊玩，而是帮助自己的夫君建立人脉。
慕青璃那样的压根胜任不了。
而慕青檀就更简单了，张氏可以把他的羽翼一点点剪除，少年的心性最禁不起刺激，都不用费时间就能把他也解决了。
可是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变故，只能让张氏提前动手。
“如此……也好。”她缓缓道，脸上的杀气一闪而过。
——
慕青璃不知道张氏这边已经在计划着要自己的命，她此时还在自己的屋子写东西，手中的毛笔勾了出最后一笔。
“檀儿那边，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吗？”慕青璃问道。
霜儿尴尬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