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一定要引以为戒,戒骄戒躁才是。”慕之洵说道,“为父知道你打架的缘由,这一点你不必忧心,虽然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谣言,但你和熙儿都是我的儿子,家里不会厚此薄彼的只推他一个人去七柳先生那里念书。能不能考上远山书院,能不能拜大儒为师,都是看你怎么自己的本事,为父一视同仁,绝不会有所徇私。”
如此又说了好一堆,顺便考察了下慕青檀最近的学问,见他几个问题都回答的很好,慕之洵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他离开。
慕青檀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后松了口气。
姐姐说的没错呢。
果然谣言不可信,可笑他竟为了段连影子都没有的话惹出这么多事,真是大大的不该。
这种错误一定不能再犯了。
慕青檀暗自下了决心。
——
至此,此事也算告一段落。
慕之洵派人澄清了谣言,那些当天对慕青檀态度不好的族中弟子个个心绪不宁,生怕他秋后算账。
尤其是慕文彦,一早上都坐立不安的,走哪儿都能感觉到周围人看好戏的目光。
可是出人意料的,慕青檀没有追究,还当着大家的面把一方砚台送给了慕文彦,让包括夫子在内的人都对慕青檀颇为赞许,觉得他年纪虽小,但是知错能改颇有风度。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不过也有些不同。
孙氏有一天忽然说想要教姑娘们学学如何掌家,便问张氏要来了几个库房的账本。
张氏先是一愣:“学习管家?她们几人会不会有些早?”
其实她一早就私下教了慕青璎,至于慕青璃和慕青璎却没有教的心思,巴不得她们压根不会的好。
更重要的是老太太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说起了要看账本的事,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张氏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不便:“儿媳想着,她们几人平日里要学的东西那么多,除了棋棋书画还有女工针线的,这管家的事情不着急,等快要出嫁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孙氏苍老的面容神色未动,淡淡道:“临时抱佛脚哪有手把手教的扎实,再说她们几人也不小了。璎儿也就这一两年便要出嫁,璃儿的议亲也拍上了日程,若不是瑞成公夫人忽然反悔,这时候怕是也定下来了。与其让她们到婆家之后出丑,还不如我这个老婆子现在多费点心思。”
张氏听了,脸上虽然在笑,但是心里却恨得牙痒痒。
这老婆子,哪里是要教东西,分明是想趁机从她手里分权!
哼,当拿上账本便了不起了,殊不知那些账本上都是她一早就做下手脚了,莫说是什么都不懂的几个丫头,便是老太婆亲自看也瞧不出什么来。
更别提这些年到处都是自己安插的亲信,去了之后能不能管的了还是个问题,过些日子“不小心”出了些问题,还不是要求着自己来善后。
想到这里张氏也释怀,大大方方的把钥匙拿了出来:“是,娘说的也对,那从明儿起我陪着您一起?”孙氏打定主意要削自己的权利,绝不会让她插手,故而张氏只是面子上走个过场。
“不必了。”孙氏拒绝道,“你也有自己的事,熙儿身子也不好,我打算让于嬷嬷来。”
“于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定不会有错了。”张氏笑的一脸得体,岔开了话题。
第二天孙氏就将她们叫到了松鹤院,连慕青芸也被从院子里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