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算安稳了两年,大小姐有一年夏天落水了,吓得惊悸了,便从此有了病症,时不时的复发一遍。”
“可是从那以后,大小姐的脾气就变得阴晴不定,好的时候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不好的时候就跟发了疯一样,神经兮兮的砸东西、自残,夫人为了压盖此事,就把像他们这样的老人打发走了。”
原来是这样……
慕青璃心中关于这件事的迷雾彻底散开。
怪不得当初慕青璎落水,被张骁救起来之后会发疯,原来这也算她发病的引子。
这种病在现代都治不了,更遑论古时候呢,看来慕青璎要带着这病过一辈子了。
“我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慕青璃对那人说道。
他向慕青璃行了一礼后离开了。
“小姐,咱们要将此事告诉老夫人吗?”霜儿迅速问道,“夫人千方百计的瞒住,咱们弄得大家都知道,让夫人吃瘪多好。”
杜鹃否定道:“不可,我们虽然与她们水火不容,在外人看来却都是同气连枝,真要是弄得众人皆知,我们也落不到好处。”
最重要的是慕青璃到现在都没有定亲,倒是肯定会影响她的婚事。
“也对。”霜儿挠了挠头。
“这件事就先放放,反正弄清了来龙去脉,随时都能收拾他们。”慕青璃说道,“如今还是先将赵雀儿解决了,若是处理的好,对我那好母亲也是不得了的痛。”
慕青璃说道最后甚至有些想笑。
如张氏这种人,争了一辈子,抢了一辈子,最后男人却还是三心二意,处处留情,每次她怒极却只能伤着自己。
就连慕青璎的病情可能都与她有关。
有这么个心里阴暗的母亲,女儿能健康成长还见了鬼。
这十多年的辛酸苦辣,大概只有张氏自己能体会吧。
……
过了几天,赵家的将杜鹃又叫了去,与她说了半天的话。
杜鹃不敢表现的太过着急,生怕自己露了马脚,所以在言语上奉承赵家的,时不时说上两句慕青璃的不是。
赵家的见她真心对慕青璃不满意,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在杜鹃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话。
“这可以吗?”杜鹃惊讶的瞪大眼睛,“到时候红口白牙的谁能信他,再说二小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绝对会要求将那人打死的。”
赵家的所谓的“好主意”,就是找个合适的时候,授意一个市井流氓来找慕青璃,说她是自己的相好。
杜鹃要做的就是在关键时刻出来作证,说慕青璃和那流氓有奸情。
一旦此事坐实,慕青璃的名声便彻底臭了,此生都不可能在京城找到婆家。
而慕青璎已经订婚,慕青璃出事儿虽然让她脸上无光,却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苏家总不可能因此退婚。
这就是慕青璃和慕青璎最大的不同,两人顾忌不一样。
对于慕青璃来说,她在对付张氏和慕青璎的过程中还要略微保护她们的名声,免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张氏和慕青璎却无所顾忌。
“这你放心,到时候你听我的,保准让二小姐没得跑。”赵家的眨了眨肿眼泡子,冲着杜鹃神秘一笑,“我这里可是有二小姐的肚兜!”
杜鹃心中漏了一拍,脸上假装惊讶道:“肚兜?真的假的?那些东西都是我和霜儿收拾的,你怎么会连这个都有?”说道此处有些怀疑的看了眼她,“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这你就不动了。”赵家的老神在在道,“所谓姜还是老的辣,我自然有我的方法,这你就别管了,到时候听计划做事儿就行!”
“这你就不动了。”赵家的老神在在道,“所谓姜还是老的辣,我自然有我的方法,这你就别管了,到时候听计划做事儿就行!”
杜鹃假装好奇的问了半天,可是那赵家的就像是锯了嘴的葫芦,多了一句不说。
杜鹃怕她发觉,就找了个借口告辞,跟慕青璃回去报信儿了。
当天晚上杜鹃和霜儿将慕青璃的箱子翻了一遍,发现她的肚兜的的确确少了一件。
“这该死的老虔婆,手真敢伸得这么长!”霜儿气不过的说道,“她要是不说,到时候要成什么样子!”
慕青璃的贴身衣物从来都是她跟杜鹃一起放的,只是收好放起,谁都没想过清点数量,少个一两件压根发现不了。
这次能发现都是巧合。
六个月前慕青璃清理过一次衣物,将旧衣服七七八八扔是了个差不多,从里到外全新的换了一遍,当时她的衣服都是清点好数量送过来的。
若非如此,新的旧的加在一起更是难找。
“她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老婆子,怎么可能将手伸的这么长?”慕青璃脸色看似平静,其下却蕴藏着数不清的冷意,“八成是咱们院子里有内鬼了。”
两个丫鬟虽然不想往这方面去想,也必须承认慕青璃说的是事实。
而且能从慕青璃屋子里将东西偷走的,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么几个人。
“查,一定要严查。”慕青璃笑了出来,“我也是好奇,出了一个莺歌,竟然有人敢吃里爬外,不知是什么人如此又想法……”
低低的笑声回荡在屋子里,让霜儿和杜鹃同时打了个冷颤,
又有人要倒霉了。
慕青璃当即便召出无情冷血,细细嘱咐了一番,又让杜鹃和霜儿将她贴身衣物全部换过才算作罢。
慕青璃都没准备让赵家的出手,便先发制人了。
……
夏日。
外面蝉鸣声格外聒噪,屋子里却是一片春意盎然。
“老爷……”赵雀儿缠在慕之洵身上,脸上一脸享受的神情,手却小心捂住自己的肚子。
过了片刻终于结束,慕之洵满足的从床上起来,赵雀儿立刻起身帮他穿衣服。
“老爷,您这就走了?”她声音细细软软的,说是帮慕之洵穿衣服,却哀叹的抓着他的衣带。
慕之洵捏了捏她的丰臀:“等下还有公文要批,爷还忙着呢,不过等晚膳前还会来一趟,你个小妖精到时候记得在这里等着。”
赵雀儿立刻跟上去问道:“那晚上呢?”
“晚上去谢姨娘那里。”慕之洵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最近你来的有些紧密,让夫人看见对你不好,明儿开始你先在家待上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再来。”
赵雀儿容貌说不得多好看,只是胜在年轻,正是一掐一把水的年纪,又为了勾引他下足了功夫,他贪新鲜就多宠了几天。
其实赵雀儿在他心里什么都算不上,他也没打算给她姨娘的分位,再说赵雀儿是张氏心腹的女儿,谁知道是不是张氏的眼睛,他是傻了才会放到身边。
赵雀儿右手紧了紧,却还是忍住了:“是,奴婢知道了,等过些时候再来伺候老爷。”
她怀孕的事不能说。
现在说出口还不能将利益最大化,而且这孩子一旦见光,能不能生下来都是个问题。
虽说慕家已经很久没有孩子,虽然去年将药物拿走了,但就跟中了邪一样,没一个姨娘生下来孩子,谁都知道这背后有问题。
她现在是个普普通通的丫鬟,谁知道这孩子能在老爷心里占着什么地位?
毕竟慕之洵儿女双全,就算是在乎,也不可能有多上心。
还是要等等……等到合适的那一天。
赵雀儿送走慕之洵,看着外面的大太阳也懒得出去,连衣服都没有穿,就歪在床榻上补了会儿眠,不知不觉就睡熟了。
就在这时,窗户被人从外面关上,一只迷香悄悄探了进来。
赵雀儿呢喃一声,睡的更香了些。
大门吱呀的被打开,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张氏眼睛双眸几乎喷出火来。
空气中男女寻欢的气味还没有散去,凌乱的床铺,还有不着寸缕的赵雀儿……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眼睛生疼。
她的气息实在太阴沉,吓得众人微微颤抖。
“夫人……您看这……”何嬷嬷顿了下,一脸为难的没有说话,心里却尽是冷笑。
这么多年,虽然她跟赵家的在张氏面前争宠,但她从来没有出手害过赵家的。
没想到赵家的那么狠的心,不光是背后重伤她,离间她和夫人,还大着胆子让自己女儿勾引老爷!
她怎么敢!
她陪在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将夫人的手段全数看在眼里,为什么还有那胆子去做这种事?
何嬷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张氏看着床上犹自酣睡的赵雀儿,勉强忍住了愤怒:“何嬷嬷。”
“奴婢在。”
何嬷嬷低眉顺眼的低头,尽量不惹张氏的怒火。
“她这么喜欢男人,就给她下点药,再找来足够多的男人,让她一次勾引个够。”张氏的声音冷酷的说道,“对了,还要让老爷看见,看着这贱蹄子的真面目。”
何嬷嬷犹豫了下:“那要不要先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不要。”出乎意料的,张氏缓缓摇了摇头,“你就让老爷看见那一幕,然后再让他知道她怀孕的消息,我就看看他要怎么处理那个孽种!”
张氏说道这里,忍不住低低笑出声,那笑声阴森恐怖……
慕之洵将公务处理完,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