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佳宁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问题，再领会不了，她恐怕就是那个猪队友了。
看来是简芷安和管奚他们把律师函的事告诉他了。
所以，他连夜坐飞机回来，是特地为了帮她解决这件事的吗？
可是从头到尾，他从没有说过一句和这件事有关的话。
顾振翊一点都不担心地出去了，郑家成又坐了下来，笑道：“小宁啊，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吧，上次婚礼上也没跟你多说什么，其实姨夫从小就挺疼你的吧？”
岑佳宁笑而不语，只是看着手上的合同。
“你放心，都是自家人，我肯定给的是最优厚的条件，再说了，咱们什么关系对不对，有些事就算不安合同走有也没事，都好商量。”
“那可不行，白纸黑字下来的就要作数，怎么能随便呢？”岑佳宁看着他，“这点你就要跟子阳表哥好好学习了，他就算找我喝个咖啡，也是带着白纸黑字的文件来的，这样说话才有理有据不是？”
郑家成愣了一下：“子阳找过你？”
岑佳宁保持微笑：“是啊。”
“他……跟你说了什么？”郑家成毕竟在生意场上多年，今天顾振翊亲自跑到他这个下家再下家的建筑公司已经很奇怪了，现在听岑佳宁忽然提起儿子，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没什么，我觉得他这么做是对的，既然我都把国洋交出去了，那国洋那些项目我不能拿来当自己的作品给别人看，你告诉他，我以后会注意的。”岑佳宁笑容可掬，把合同一整，看着郑家成道，“姨夫，我觉得这份合同在细节上还有点问题，我晚一点会跟王总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修改得更合理一点。”
郑家成慌了，赶紧站起身：“小宁，别急啊，子阳要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回头我教训他，这个合同……你还是……”
见他欲言又止，岑佳宁笑起来：“你放心，咱们是亲戚，总不能互相为难对不对？不过这毕竟是顾家的生意，我又刚刚接手，还不太熟，不敢自己做主，不止要跟王总商量，恐怕也得跟振翊商量一下。”
郑家成忽然坐下了，立刻拿起电话：“我这就打电话，让那个臭小子过来跟你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我没觉得他做错了，我还有事，回去我会把合同整理好的。”说着，岑佳宁站起身就走。
郑家成有些发傻，这妮子怎么说走还真走了，不要道歉了？
当下，他不敢再做什么，只是飞快地拨通了儿子的电话：“郑子阳，你到底对小宁做了什么，快跟我说清楚！”
*
岑佳宁从恒成出来的时候，顾振翊已经坐在车上等了。
“你比我预计地出来晚。”顾振翊看看手表，“谈得怎么样了？”
“等消息呗。”
“等消息？”顾振翊愣了一下，“你又不是去恒成面试，等什么消息？”
岑佳宁笑，挥挥手中的合同：“你都给了我一次这么好的机会，我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显得很蠢？”
“你本来就很……”
后面那个字，被岑佳宁狠狠地瞪了回去。
上了车，岑佳宁看看他：“饿了吗，我请你吃饭吧，算是答谢宴。”
顾振翊笑：“饭是肯定要吃的，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去一个重要的地方。”
“哪里？”恒成难道不算是个很重要的地方，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岑佳宁正一脸懵圈，顾振翊的车子已经在一处大型超市停车场停好了。
“来超市干什么，家里不是有佣人负责采购吗？”岑佳宁有些好奇，这家伙不会是强迫症又发作了，非要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这跑到日用品角落是做什么？
岑佳宁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个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呃，他是来买套套的？
这个……他们如果打算“长期合作”下去的话，确实也需要，总不能每次都吃避孕药吧，那玩意儿对身体不好呢。
顾振翊一盒一盒往推车里放，不一会儿，各种香味，形状，颜色的套套已经放了快一车了。
“你疯了，买这么多。”岑佳宁赶紧拉住他，拿起一盒看了一眼，小声制止，“这玩意儿有保质期的。”
顾振翊眯起眼睛看着她：“难道你觉得，你老公在保质期之前不能把这些用光？”
呃……
这算什么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