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平舟同床共枕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那么遥远的事情。
在季家。
他从来都是晚归,背对着禾筝入睡,等她醒来,他人已经走了,这段婚姻,跟丧偶没什么区别。
被褥已经冷了。
尽管暖气开放着,禾筝躺下去的时候还是打了个冷颤,隔着衣服,很快有材质特殊的衬衫面料擦过,季平舟在另一边躺下了。
本以为这样就够了。
禾筝刚闭眼,他却从后贴上来,双臂箍住了她的腰,要将人往怀里带。
冰凉的肢体像冷血动物的软肢,触碰上来的瞬间,她炸毛般地坐起,瞪圆了眼睛,“你干什么?”
“躺下,不想再挨一巴掌就给我躺下。”
他那么躺着,坦然从容,声音沉稳有力,渗透着灼人的力量,那话就已经一巴掌,无形的落在禾筝脸上,“我不睡床了。”
情愿睡地上,也不要跟他一起睡。
禾筝抱着枕头要走,胳膊却被季平舟握住往身边拉扯,凌乱的床褥缠绕着她。
她无法呼吸,挥舞着手无力地反抗着,也不知道打到了什么。
是空气。
还是季平舟。
冷静下来是因为他捂住了她的嘴巴,让她的喊叫无处宣泄,清俊却残忍的面庞近在咫尺,气息也是,“方禾筝,要我提醒你吗?我们现在还没离婚,我跟你睡一间房又怎么样,就算我现在对你做点什么,你觉得在外人看来会是无理的要求吗?”
“你外面有那么多女人,家里的应该早就不香了吧?”
她要反击。
要以同样阴阳怪气的话反击回去。
温和的光明拢着季平舟的脸部轮廓,他扳着禾筝的脸朝向自己,这样一来,距离就变的亲密,他眉心的褶皱渐渐散开。
“你吃醋?”
“我吃什么醋?”禾筝将下巴从他的手里拿出去,不躲不闪,眼里那层模糊的光亮起来,“我是应该吃臻妹妹的醋,还是应该吃那个二十岁女学生的醋?”
这都是季平舟长期的婚外情对象。
他就亲耳听裴简说过,禾筝在专柜遇到过姜臻,那个十八线开外的小明星,她看中一款宝石项链,可那是季平舟先前预定给禾筝的。
可她大方,懂事。
知道那段时间姜臻受宠,便和和美美的把季平舟送给她的宝石项链转送给了人家。
还亲手给她带上,诚心诚意地夸奖,“臻妹妹真漂亮,这颜色衬得你皮肤特别白。”
后来姜臻因为那条宝石项链被季平舟厌弃,他又找了个干干净净的女学生,学医的,算是他的学妹。
禾筝见过她,却不记得名字。
只记得那是个体弱多病的妹妹,见到她就畏畏缩缩,躲在季平舟身后,回去就大病了一场,为此季平舟来怪她,怪她煞气重。
为了表示歉意,禾筝托人从国外带了几万块的补品给学妹寄去,刷的都是季平舟的卡。
连季舒都说。
禾筝是真心想把季平舟的后宫整顿好。
对他外面那些女人,姐姐妹妹叫的亲热极了。
桩桩件件都是在打季平舟的脸。
他捂住禾筝的嘴,拥着她的肩膀将她笼统地抱在怀里,声嗓散漫,“方禾筝,你都不知道自己喋喋不休的时候有多讨厌,所以,把嘴闭上。”
手指被她用齿尖啃了下。
疼的季平舟松开手。
“你也不知道自己自私狭隘的样子有多讨厌。”
不想再多看见他的脸一秒。
禾筝忙用被角捂住自己的脑袋,身子慢慢向下褪,试图从季平舟怀里逃脱,她乱蹭着,脸颊好几次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