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只是舟哥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我……”
“说什么了?”
他们一问一答,不过是在拼谁能装的更像,禾筝低头,手指将发尾打结的部位梳开,好似并不在意“季平舟”这个名字。
要知道。
她从前把那个男人看得比命还重要。
孙在遇掂量着要不要说,欲言又止到了一定限度,还是将季平舟那番话润色的说了出来,“舟哥太傲气,说话本就不好听,只是说你眼高手低这样的话,我听不过去,就说了两句……”
“他不会这样说我的。”
“什么?”
季平舟是什么样的人,禾筝很清楚。
他这样的人,天生就处在某些人一辈子都够不着的位置。
高门培育出来的子弟,一言一行都是极有教养的,就算吵架,冷战,他也从未当着别人的面说过令她难堪的肮脏言语,某些词汇,根本不会从季平舟的嘴里吐露出来。
就算独有的那么几次。
也是关上门来。
单独吵。
知道这样说话并不好听,禾筝还是选择了让彼此都舒服的方式,“没什么,别提他了,我都忘了,我哥呢,怎么还不下来?”
孙在遇是聪明人,知道适可而止。
“我打电话问问。”
他刚去拿手机,车窗便被敲了敲,方陆北的脸就印在上面。
出于礼貌,禾筝忍着不适跟孙在遇道别,“我哥来了,下次聊,谢谢你特地去接我。”
她跟着方陆北走。
只在车内留下一抹虚空的味道,伴着香烟的苦涩,有回味。
孙在遇放下手机,望着那道逐渐缩减弱化的影子,总觉得禾筝哪里不同了,她和那个躲在季平舟身后瑟瑟发抖,双眸含泪的女人简直大相径庭。
和那个跟在宋闻身后当小尾巴的女孩也不同。
好像现在这个——才是她自己。
停车场停满了车。
俱乐部外高挂着几个闪烁的大字,从高处,砸下耀眼的光芒。
方陆北找着车子,时不时回头看禾筝,伴着轻描淡写的嘲讽,“脸做的不错。”
“没做。”
她也很淡。
“明显做了,眼睛都不一样了。”
“你要是好奇自己也去试试。”
她发誓,她真没做什么项目,只是将在车祸中损坏的部位进行了修复,加之鼻骨曾经被季平舟推倒撞坏过一次,也美化了下,其他,碰都没碰。
但被说的重了。
自己也觉得这张脸是假的。
找到车,方陆北按了下车钥匙,车灯在漫漫寒夜闪烁出刺眼的光,映在禾筝的五官上,她下意识伸手挡住,伴着惶恐的情绪。
上车时方陆北更近的观赏了番禾筝的脸,“真没动?”
“祛疤就够疼了,没那个力气受罪。”
听完,他更为真心地夸赞,“妹妹,美多了,比以前那个黄脸婆高出了何止一个档次。”
禾筝皮笑肉不笑的,“真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骂我。”
“夸你啊,总算舍得离开那个家了。”方陆北想了想,冷不丁提起季平舟,“你刚才是不是跟老孙在一起遇见舟舟了?”
禾筝不喜欢一回来就听到季平舟的名字,冷冷淡淡的,“看见了。”
“难怪。”
“什么?”
车身引擎启动,发出些刺耳的响声。
声音过去了。
方陆北才散漫道:“他打球的时候估计把那些球当孙在遇的头了吧,不要命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