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握着瓷勺。
冰冰凉凉,禾筝抬头看向郑琅,她讨厌他们这群人教育人时高高在上的口吻,将那种玩弄权势掌控人心的劲儿都表现在神态里。
一举一动,都是高人一等的姿态。
可他们唯一不可撼动的资本,不过是投了个好胎。
“什么意思,因为他,我还不能留在燕京?”
哪怕是聊这种事,郑琅依然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我可没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舟舟心软,你别想利用他。”
禾筝没半点胃口了,“利用,我能利用他什么,他又有什么能让我利用的?”
她不是会一味受气的女人。
这性格,在结婚前就有预兆。
还是方家私生女时,见过她的人都知道她漂亮,有才情,性格烈,是一味吃到嘴里才知道呛的小辣椒。
“我只是这么说,你别不爱听。”
禾筝眼角眉梢都弯了,挂着笑意,冷冷的,“郑琅哥,我真不爱听。”
郑琅的手停了,嘴里咀嚼的味道也停了。
“你别对我有敌意啊。”
“是你们对我有敌意啊?”禾筝用纸巾一根根擦着手指,清爽感却不复存在,“我知道你们对我的身世有很大意见,觉得我配不上季平舟,我们结婚的时候有几个人是真心来祝福的?”
餐厅人多了些。
这个时间。
大都是来吃早餐的,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可郑琅忘不了禾筝脸上被薄霜覆盖到冷意,他一直知道这个女人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但却不知道她真的这么可怕。
擦完了手。
她竟然挑衅地将纸巾扔到郑琅盘子里。
盖住了他那块鲜美的牛肉。
“我已经很识趣了,嫁给他后没做过什么越界的事,但这样,你们还是不满意。”
他,季言湘,或是季平舟身边亲近的人。
都看不上她。
甚至到了治她于死地的地步。
郑琅忽然后悔跟着她下来说这番话,但既然来了,就不能中途退缩。
也学着禾筝的语气,谨慎严肃。
“你嫁给他,对他来说有弊无利,你彻底堵住了他的前途,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