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分钟里道路两旁盘根错节的梧桐树在婆娑起舞,与冷风一起,大自然那些声音是悦耳的,可和赵棠秋的话并在一起,又是杀人诛心的。
女人言语时总会带着个人情感色彩。
例如她说:“我最抱歉的事就是那年圣诞节的时候季先生让我去车上挑礼物,那么多东西,我偏偏就动了他的宝贝儿。后来裴简来跟我要,我才知道那是你的,还说季先生因为这个动了很大的气。”
“后来我才记起来,那块坠子是被修复过的。我想他一定是专门为你去修复的。”
那东西在车祸后被挂在病房的门把手上。
禾筝再也没拿出来带过,更没有细细地看过,到现在还躺在不见光的抽屉里,好像永无翻身之日了。
她不知道季平舟在坠子摔坏后片刻未停,开着车子在高速上几个小时,只为修复那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准备圣诞节满心欢喜地还给她,顺便再说一句:“别再闹离婚了,你看,我这不是来赔罪了吗?”
可是后来。
他还回来的时候,一字未言。
苍凉寒夜里,他绞尽脑汁,挖空心思,用尽了蹩脚的方式,也只是想要她开心点。
但总是事与愿违。
寒风凛冽,呼啸的从耳边走过,吹动一些头发,禾筝静静站着,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导致赵棠秋的语速也放慢了些许,“我也是前阵子才听季家的人说你们离婚了,我好一阵没见到季先生,去给她姐姐输血的时候他都不在。”
她顿了口气,仿佛头有点晕儿,“最近一次见到他,他好像病了很久,刚痊愈,笑着问我近况。跟着季先生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个样子,很落寞,好像往后都没有什么可期盼的事了,我想,是因为你。”
那是这么久以来。
禾筝唯一和季平舟有过的一条交际线。
第二次,是在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