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筝?”
她推车门要走时他又唤她。
循着声。
禾筝还是下意识侧转了身,有一侧肩膀都被抵在车门上,玻璃窗贴近头皮,凛冽感顺着发根蔓延,季平舟半个身子都覆了过来,他目的明确,禾筝也不是第一次用闪躲来回避了。
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她低垂着目光,“你知道我的意思。”
始终没有回应,也是在拒绝。
季平舟也没有妄想过太多,“知道,你就当我耍流氓未遂好了,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天不早了,再隔几个小时就是晚饭时间,前方几座伫立的高楼已亮起人间烟火,浓浓暖意点亮了即将到来的黑夜。
禾筝的背影被无数灯点缩减湮灭。
直到快看不见。
季平舟收回目光,车窗又被敲响,他落了锁,让车外的人进来,昏暗被车厢内的光明一扫而空,魏业礼的表情并不好看,有点沉,有点黑。
“魏……魏叔叔。”
这下好了。
是真的被抓包了。
魏业礼坐进来,位置上还残留禾筝的气味,“你带筝儿去哪儿了?”
“她想看雪,就带她去看了。”
一天一夜,哪里可能就是看雪这么简单。
魏业礼不信,季平舟却自觉清白的很,他是想做些什么,可禾筝不答应,他总不能霸王硬上弓,虽然想,但是不能,这点自控力,他还是有的。
“就看雪?”
“嗯。”
魏业礼刚从禾筝家里出来,听付韵说了她昨晚没回来的事,本来还担心着,没想到一出来就撞见两人在车里要亲上,只是看雪,恐怕还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他上了年纪,却风度不减,气势上压着季平舟,“你别怕,我是支持你们的,只是筝儿前些日子跟我说不愿意,我本来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现在看来……”
“她现在还是不愿意。”
季平舟没有假传圣旨,“我会尽力的。”
“筝儿是个心软的孩子,我能看出来。”魏业礼虽然对刚才那一幕还消化不来,但总归要给季平舟点希望和苗头,“她能跟你一起出去,很不错了。”
“她也跟秦止出去了。”
这点醋。
他能吃一辈子。
魏业礼将手搭在季平舟肩上,他虽然对以往的事了解不多,但能看得出来季平舟现在是真心的,“秦止那个人野心勃勃,人不好,我有时候不在燕京,你一定要帮我看好了。”
这话便是主观认可季平舟了,也将他当做了自己人。
“可禾筝不信。”
“我们知道就好了。”魏业礼对秦止满是忧虑,“不用让她知道的太多。”
这段日子魏业礼帮了禾筝很多,外面什么传闻都有,季平舟不相信那些谣言,还是想亲口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魏叔叔,你为什么要帮我?还有,为什么对禾筝那么好?”
“这个问题你不是问过很多次了?”
季平舟眸光清明,“可你每次都没有正面回答过。”
老狐狸的本性这么一下就藏不住了,魏业礼却还是露出笑容,“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