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铭琛摆脱了吧台那边妖艳的女人,坐过来时身上掺杂着昂贵的香水滋味,是淡淡的酒香和茉莉。
将这里的整体情调都提高了不少。
他坐到方陆北身边。
他们见过两面,也算是知道对方名字,不算生疏,说得上话。
看了眼季平舟,他表情纳闷,“他怎么了?”
季平舟不怎么沾酒,但也只沾了这一口,只是这一口,就足以让人惊讶。
方陆北不解释,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感觉就像是自己没教好孩子害了人一样,难以启齿。
他不知道。
梁铭琛却知道。
季平舟这几个月基本都泡在实验室,他以前倒是适应这种生活,可现在未必就没有被那份思念折磨着,苦不堪言。
在实验室里他总是一言不发,是最严厉沉默的领导,手底下那批人没有不怕他的,万年不变的就是那张冷漠又端庄的面容。
还以为今天禾筝回来。
他连领带都挑了条特别的,皮鞋穿的是国外某位手工匠人打磨出来的,寓意是穿上它,能走得更远,能见到爱人。
那短暂的十几分钟,没人猜到他在想什么。
酒也没喝几口,忽然拾起位置上的衣服就走,最匪夷所思的是,临走前还骂了句脏话。
能从季平舟嘴里听到脏话。
事态就完全不同了。
梁铭琛伸长脖子叫他两声,可台上的女歌手声音更具穿透力,将他的喊声盖的严严实实。
方陆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站起身就要跟上去,却被梁铭琛一把拉下,拍拍他的肩劝慰,“让他自己去,咱们玩咱们的,去楼上玩会儿?”
有些活动季平舟本就不爱参加。
现在不走,一会儿也要走的。
方陆北虽然有担心,但三分钟后就没了。
他随着梁铭琛去楼上,包厢里挤挤攘攘满是人,桌上排着酒杯子,这样的地方,他以前几乎天天来,有了乔儿以后,一月恐怕都没有一次。
可后来想想,乔儿有时是对的,这种地方,会逐渐腐烂人的心灵,使其败坏在纸醉金迷里,会让他渐渐迷失,让他与自己原本要走的路,背道而驰。
梁铭琛引着他坐进去,不需要特意介绍什么,一会儿的牌局下去,便各个认识了。
没坐一会儿,方陆北便在酒精的熏陶下有些浑浊了,困散间听到有人叫了一声,“珍珠,这儿。”
像是个人名。
光影缭绕的包厢里,方陆北看过去,起初只是为那个名字吸引,像他第一次听到乔儿的名字时,只觉得简单,好记,珍珠也是,似乎记住了,就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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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这事也讲运气和缘分。
季平舟是在一时冲动下赶到的机场,又碰巧有到燕京的航班,三万英里的高空上,夜晚都与站在地面所看到的不同。
这趟旅程结束。
到达燕京已经很晚,他到机场时天还没黑透,落地时,连万家灯火都在湮灭。
猜想禾筝一个人的时候一定会在贞悦府。
他叫裴简送了车,自己开车过去,好在楼上的灯还没关,这么晚过去,还生怕打扰禾筝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