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糖糖说肚子饿,合着你把她的奶粉都喝了?”
“什么呀。”禾筝翻过身,脸颊又被吻了吻,她可不承认,“是她自己非要往我身上蹭,弄的都是奶味。”
“小孩儿喜欢你才会往你身上蹭。”
她哼笑,“就我一个人陪她玩,不喜欢我喜欢谁?”
季平舟将她额头的碎发拨开。
眸光暗了下,那里原本是有一块疤痕的,是被他亲手推倒,撞到桌角所致,后来禾筝去国外修复,现在脸颊每寸皮肤都精致如玉,没有一点缺陷。
可当初的疼不是假的。
他将吻放在那里,满是怜惜。
情况每每进入这样的寂静时,禾筝就知道,他又想到了以前的事。
一切总是从亲吻开始。
他安抚她,她就填补他的愧疚。
白天陈姐的话禾筝还深深记在脑中,她也不要折磨季平舟了,看他痛苦,她也不会开心。
季平舟握着禾筝的手。
凝着上面散发寒光的戒圈,光芒微闪,刺进他的瞳孔,也刺进心中。
他拢着她。
反反复复到夜半,在黑暗中望着她脊背残缺斑驳的伤口,心痛不已,便一个个将吻递上去,试图给她宽慰。
禾筝则不喜欢那些被看见。
努力用头发遮掩,再翻过身,皮肤的温度渐渐升高,使得喉头也跟着干涩,“你喜欢男孩女孩?”
季平舟已然了解她的心意。
她没有拒绝,就是同意。
“都喜欢。”
只要是他们的,他都喜欢。
-
郑琅不在。
季平舟有空就会接糖糖来玩,他们两个都很喜欢小孩,是潜在已久的爱,这么久没有孩子,见到糖糖,几乎当亲生的在疼。
跟糖糖在一起,偶尔便会听她说起妈妈。
郑琅现在的妻子并非青梅竹马娃娃亲的那位,那位前两年得病,不治身亡,现在的,是后来续上来的,会冷落糖糖,也是正常。
禾筝乐意陪着小姑娘玩。
但时间久了她也会念叨爸爸,禾筝旁敲侧击问过季平舟,他的态度却一反常态的怪异,频繁闪躲,并没给个痛快说法。
这次去。
郑琅足足有半个月没露面。
时间久了。
连禾筝也觉得古怪。
不光如此,连季平舟也忙碌了起来,常常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凌晨,满脸都是掩不住的疲惫。
禾筝常常伸手去探他的眉心。
都有几层紧拧的褶皱。
担心不已,也已经到了忍耐不了的地步,“最近很忙?”
“嗯,有点事。”季平舟意识涣散。
临近年底。
他已经嗅到了不详的征兆。
尤其是郑琅不在,他手底下的人又出了事,本来跟自己没有关系,可这事又牵连着许多人,包括方陆北,也包括季家一些人。
隐隐让他想起了小时候那桩乐园案。
这前兆,简直一模一样。
揽着禾筝的身子,他心脏也跟着暖起来,黑暗里,疲惫才刚刚祛除,枕头下垫着的手机又跟着响起来,他摸索着接听了。
距离太近,禾筝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
隐隐约约说了一声,“舟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