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好。”秦止缓过一口气,“以后在燕京,我们还会常见面的。”
还是说到这了。
禾筝笑着,却是讽刺的,“可惜,我不想跟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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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场馆。
夜里是有凉意的,涌动的空气像一池冷水,浸泡着禾筝的皮肤,她一边给季平舟打电话,一边在离开的路上跑着,裙身跟着步伐和风晃动。
电话一直没人接。
急得又拨出几通,又因为她跑得太快,踩坏了高跟鞋,路途变得艰难不少,可还没走几步,手机终于接通。
在电话里,禾筝因为着急快要哭出来,“季平舟,你在哪儿?”
她单刀直入地问。
季平舟还在想办法撒谎,“我在外面买东西。”
“回来。”
“什么?”
“我说回来。”
很少听到她这样的语气,季平舟却还要强撑着,“你不是在演出吗?要回也是你回来啊。”
“别装傻。”禾筝孤零零地站在路边,风声在话筒里很剧烈,在撕扯,嚎叫,仿佛是她的心声,“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你。”
“你不是结束了吗?”
结束了。
就该回酒店好好休息一晚才对。
怎么能站在路边吹风。
季平舟问不出什么了,直接让司机调转了车头折返回去,“你先回去,不要在路边吹冷风。”
“你不来,我就一直吹。”
“再等等。”
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去。
却还是嫌慢。
嫌没有早一分钟见到禾筝。
那条路太危险,没有人,充斥着无尽的黑暗,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穿着黑白相间的衣服,裙子只能盖住膝盖,还打着赤脚。
车灯晃过去的一瞬间,禾筝才恍然苏醒。
循着光看去,季平舟已经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拿着衣服,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半蹲下,衣服也盖在了背上,用来抵挡风寒。
看到了禾筝赤着的脚,他说不出口的气,也有说不出来的怒,“坐在这儿干什么?”
“等你。”禾筝的鼻音很重了,伸手握住季平舟的手,拿着放到了自己脸上,“你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有难过和失落。
季平舟也有苦衷,他在某些事上是嘴硬,是爱逞强,也自我。
可在禾筝的事上,从来不敢马虎。
她上次说不让他来看演出的事,他还记得,所以每次,都是偷偷看。
“你忘了,你不让我去的。”
禾筝吻着他冰凉的手指,“可你既然去了,就该告诉我。”
“你不会怪我?”
责怪倒是其次的。
他最害怕的还是禾筝让他以后都不要再去,再用什么威胁,他就真的只能从了她。
禾筝却没这么想过,“我不让你去,是怕你觉得无聊,也是怕被太多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太多理由了。
根本解释不清楚。
可他真的去了,她又觉得那些琐事,都没那么重要了。
“算了。”她叹叹气,“你买票去的?多少钱?”
季平舟用手指比出一个数字。
让禾筝惊愕,“这么多?他们怎么不去抢?”
提起买票,他更是头疼,也觉得丢面儿,为了禾筝的演出都能去,他便直接在认识的人那里买了年费,只要有她的演出,都会给季平舟留票。
可谁能想到,她根本就是他妻子。
禾筝摸着他的手,终于知道心疼了,“以后别买了,我有家属票,都给你,还是中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