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时候,这些说爱她的人在哪儿。
她知道世界不公平,穷人总比富人多,恶人也不比善人少,她总是乐观地去看待这些,可事实总让她悲观。
方陆北在她面前坐下,和她面对面,用冰凉的手去擦她的眼泪,“为什么不找我?”
乔儿忽然又笑起来,含着泪。
“我现在找到你了,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羞辱加嘲弄,对自己的宠物都不会这样冷情。
道歉的力量在此刻显得如此薄弱,乔儿将他的手挥开,陷入麻木,“你妈妈说得没错,我出身不好,父亲也有案底,当年离开是正确的,我这样的人,的确只配做情人。”
这句话里信息量太大了。
方陆北有不解,“她什么时候这样说你了?”
“不重要。”乔儿狼狈地爬起来,有一瞬间的打晃,“你现在问完了,我可以走了?”
“为什么要走?”
他从没想过要让她走,就算真像那些人说的那样,他也只会更疼她,“我以前那样,你照样跟我在一起了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爱你。”
只是当初。
站在她敢亲口问,“你爱我吗?”
“我都这样对你了,还不够清楚明白?”
“爱我你把我关起来,找人监视我?在那边还有别的女人,你有一句话是真的吗?”
她疲惫至极。
方陆北也觉得无辜,“你别闹着要走,我不会这样,那边的人,跟我没有关系,就像当初那个女人,我也只是带她去应酬,很多都是敷衍人的,你为什么不肯相信?”
乔儿的眼神还是怀疑的。
“我有好几次都是晚上跑回去的,你不记得吗?”
他不否认自己是动过念头。
因为这就是男人的通病,他们喜欢漂亮的人和事物,会对这些动容,但同样的,他们也清醒的知道底线在哪里,有些会触碰底线,因为欲念大于了底线,可他没有。
每一次跟别人相处,他都是带着新鲜和猎奇感。
跟对乔儿的感情完全不同。
他停住了。
每次看到女人光洁的背,他就落荒而逃,因为那些人的腰上没有一块硫酸烫出来的伤疤。
起初他不喜欢那块疤。
后来却觉得病态的美,被烫出来的疤痕像一朵玫瑰,夜里,他总能看到它在绽放,引诱着他步入下一道深渊。
乔儿相不相信他不知道。
她说得累了,哭得心肺都想要吐出来,最后在方陆北的安慰声中哭着睡着,隐约感觉到被抱回了卧室,方陆北给她盖被子,在额头吻了吻,又拿温热的湿纸巾给她擦眼泪,一举一动都是心疼的。
一切处理完,他也没有留下,而是去了客卧。
此时此刻,他还是知道的。
乔儿恐惧的那些人里,他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