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方陆北。
好像被她掐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挂了电话从卧室出去的时候看到乔儿正穿着白色绒衣坐在餐厅喝豆浆,金黄色的光落在她脚边,她喝了一口,豆浆的残渣存留在了她嘴边,她伸出舌头舔了舔。
模样很是暖,整个人也很小。
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要抱进怀里。
方陆北盛着笑脸过去,跟她打趣,“怎么没有我的?”
乔儿仰眸看他。
瞳孔很亮,成了琥珀色的。
但又很轻飘飘地瞥开眼,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阿姨拿着豆浆,笑着走过来,“这不是你的吗?急什么?”
方陆北笑着接过来,“还是阿姨好。”
轮椅比餐桌要低许多,他想换到餐椅上还要阿姨来帮忙,有阿姨在的时候,乔儿都格外冷漠,是一股巴不得要跟他撇清关系的状态。
方陆北很不喜欢。
却又无可奈何。
吃早餐还要给她盘子里夹东西。
她很少去吃,除非受不了他这个热乎劲了才会给点好脸色。
方陆北知道,自己养的不是女人,是祖宗。
拆石膏的日子快了,也就是回国和离开乔儿照顾的时间也短了。
他是很舍不得的。
但看乔儿,却是一天比一天轻松了。
对她这样的表现,方陆北很不知滋味,尤其是知道她每天都想着离开,那感觉很压抑,压抑到了极点。
倒数最后一天。
也许是知道明天要去医院。
乔儿早早的就要去睡下,准备等着明天起床送方陆北去医院然后解放,如果他没有突然抱过来,又像个黏人精一样吻过来,也许后面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在这方面,乔儿是无比顺从的。
在她看来,就像被一条叫作方陆北的狗咬了一口那么简单,不痛不痒。
他手和脚动不了。
出力的就成了乔儿。
许多时候,他开着灯也在她脸上找不到一丝爱意,那种麻木感,像是在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哪怕她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必须完成。
不然就会被打手板。
方陆北有过太多女人,却没遇到过像乔儿这么让他上火的,最后抱作一团,他心尖在颤,颤着说,“你是不是一丁点都不想跟我在一起?”
乔儿很诧异。
“难道看不出来吗?”
早晚都要分开的人,何必走这一程。
方陆北发梢有汗,鼻尖也有,就那么往乔儿颈窝里拱,“如果不在一起,你会做什么?”
“找一份最普通的工作,做一个最普通的人。”
她这种出身的人,不就该如此吗?
方陆北将她抱得更紧,“我才舍不得,所以还是跟我在一起吧,起码不用吃苦是不是?”
也许她一个人努力工作会很苦。
住破破烂烂的地方,吃了上顿没下顿,但起码尊严还在,那是乔儿麻木了那么久以来,第一次想要掉眼泪,她想起小时候的父亲,那么一分一厘把她养大,不是为了让她给别人做情人的。
方陆北没有听见她的哭声,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天真的想象。
有个孩子就会好。
女人都是有母性的,有了孩子,乔儿就会对他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