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一口一个,“就是在附近碰到的合作商,因为认识,所以就顺便帮我挑玩具了。”
乔儿半信半疑,只回给他一声冷笑。
那声冷笑让方陆北后背浮起冷汗,打着颤,继续解释,“她家里刚好有小孩,所以帮我挑。”
经过这些天,乔儿的气也消得差不多,心越软,嘴就越硬,无论他怎么解释,她能说的,翻来覆去也只有那么几句。
“你就算跟别人睡了我又能怎么办?”
知道她是在说气话。
方陆北忧愁地揉了把脸,“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那不然呢?”
她慢吞吞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让方陆北恼羞成怒,却不敢吼她,只敢埋怨着嘀咕一声,“还说我,你不也是偷偷去跟程颂吃冰淇淋吗?那小子就那么好?”
“什么叫偷偷?”乔儿被他的话弄得想笑,话里就真的了笑意,“我光明正大地吃。”
“你怀孕呢,还吃那玩意儿?”
“对,不弄成一尸两命你就一天不消停。”
她也是一时怒糊涂了,脑一热,嘴一快,话就吐了出去,再想收回来时,也只能卷卷舌头,表示无助。
敲了敲额头,乔儿在心里骂自己简直就是蠢货。
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
话落后电话里很久便没有了声音,乔儿在心里犯嘀咕,嘴上又不敢再乱说,但猜也猜得到方陆北在那边有气了。
酝酿了会儿,她才敢问:“……我随便说说。”
真是被她这一句给吓到气到了,方陆北咬牙切齿的,“你真是想要我的命。”
挂了电话,他心口那股郁气还是没散。
倒在床褥里,耳朵贴着枕面,脑袋嗡嗡作响,一边气着,一边倦意袭卷,意识昏沉。
半梦半醒间,好似梦到了从前他辜负过的那些女人。
她们没有脸,一个个捂着肚子咒骂他会有报应的,不是今天,也是明天。
报应不太会在他身上。
只会在乔儿身上。
他不要那样。
惊醒时已然天明,保姆阿姨来叫他,门敲了好几声,总算将他从噩梦里拉出来。
这两年他母亲身体不好,跟着明姨一起住到了疗养院。
家里也没有什么人。
这也是他更愿意留在国内的原因之一。
昏沉着下床走去开门,方陆北一脸煞白,连阿姨看到都吓得一抖,“你这是怎么了,精神这么差。”
方陆北摇摇头,试图将那个噩梦从脑袋里晃出去。
勉强撑开眼皮,看着阿姨,“有什么事?”
“贺先生说越小姐家中午会来人商量婚礼细节,让你做好准备。”
早晚是要来这一出的。
不清楚梁铭琛的人进行到哪一出了。
但无论到哪一步,现下的状况,他都要硬着头皮参加。
“好,我知道了。”
方陆北是蔫着的,这些阿姨都能看得出来,还要担心地安慰一声,“这是好事,贺先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出岔子。”
“知道。”方陆北退回房间一步,又合上眼皮,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他当然苦,苦于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