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人走远离开了。
方陆北疑惑的目光又放到乔儿身上,“你单独跟她见过面吗?”
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乔儿不知该怎么解释,要说越云说过的那番话?
那样方陆北恐怕又要解释一番,她现在最害怕听到他的解释。
因为有些事,是根本解释不清楚的。
他能解释是越云在乱说,能解释他家里就是不接受她这样出身的女人吗?
那对他来说也是难如登天。
乔儿隐藏了后半段,只报上了前半段,“见过,她来房里送水果,还说我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
“你找过她?”
“没有。”
“那最好。”
方陆北亲手剥了个鸡蛋给她。
乔儿出身贫困家庭,从来就没有吃蛋白不吃蛋黄或者吃蛋黄不吃蛋白的习惯,只要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她从来不挑剔。
鸡蛋放到盘子里,乔儿拿起来便塞,企图用食物堵住嘴巴,这样就不用回答方陆北的问题。
在越云身上,方陆北是有惶恐的,他害怕她比越欢更难搞,害怕最后苦难都降临在乔儿身上。
昨晚才说过不会让她吃苦了。
可不想这么快就食言。
“我虽然同意她过来,但是有苦衷的,你最好别跟她接触。”
乔儿用鸡蛋塞着嘴巴,用力点头。
太噎人了。
梗着喉咙,让她想哭。
方陆北递了牛奶给她,“上次送水果,她没多说什么吧?”
“没有。”
关于那次,乔儿已经忘了,毕竟刚睡着,越云来敲门,她差点连是谁都没认出来,那盘水果,她也没吃,似乎是被保洁阿姨清走了。
“那就好,”方陆北放心也不放心,“别人说什么都不要放心上知道吗?”
“知道。”
知道是一码事,不乱想又是一码事。
怀孕了是一码事,生下来能不能名正言顺也是一码事。
咽下那个鸡蛋,乔儿开始打嗝,被噎得不行,喝了好几口水才塞下去。
方陆北在慢条斯理地吃东西。
拿着铁勺,在面包片上抹了点草莓酱,他爱喝酒,也爱吃酸酸甜甜的东西,抹匀了,拿起来正要送进嘴里,却看见乔儿正眼巴巴地望着。
轻笑一声,便将面包给她了。
“要吃就说吃,那样看着我,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不给你吃的。”
乔儿拿起他抹的那片面包,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来。
是酸甜的。
糊在她的嗓子眼,让她难过。
“方陆北,禾筝小时候在你们家怎么生活的?”
不算突发奇想,更不算随口闲聊,她是真的想知道,私生子是怎么样生存的。
禾筝小时候有这个名号,并且还跟方家搭钩。
她无意去撕谁的伤疤,只是想知道。
方陆北也莫名,“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问问。”
“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我们还能虐待她啊?”
见乔儿的眼神认真,方陆北不得不仔细跟她理论解释,“她也不常去老宅,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也就逢年过节能来一次吧。”
“因为她的身份吗?”
方陆北掀开眼皮,是散漫的,“嗯。”
这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言可畏,豪门生活勾心斗角,离开就好,比起山珍海味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更重要。
可一旦成了私生子,这个头衔是将伴随一生的。
这点方陆北没解释,也并不觉得有必要解释,他跟乔儿的孩子只会堂堂正正的出生,成为方家的长子。
跟私生子,毫无关系。
也永远不可能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