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的誓言,多少令人想笑,但感动也是真的,或许从这一刻起,白简就不再是那个怪里怪气的小女孩,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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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姚景容就站在外面看手机。
文熙淳瞥了眼,轻声道:“手机拿反了。”
姚景容收起手机,振振有词:“我喜欢反着看。”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文熙淳也不打算继续管别人闲事。
但,文熙淳不理他,一直尾随的姚景容倒是先沉不住气。
“这女孩怎么说。”
“时间上比较吻合,但还是先等等看那边调取监控是什么情况。”
“不用等监控了,刚才徐队长那边发来消息,说明天就是校庆典礼,查案的事校方要求放一放。”
文熙淳冷笑一声:“一个校庆而已,比人命还重要。”
“资本的世界里,人命是最轻贱的东西。”
在学校这么晃悠两天,即使是刻意寻找,但也始终没再见到初来时那个慌张求助的女孩,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连白简也对她完全没印象。
命案的阴影笼罩于颂月女高的上空,使得原本就晦暗的天空更是布满阴霾。
祷告的钟声响起,身后的长桌上照例摆满了美味珍馐,也照惯例是那血呼啦的模样。
早餐午餐都很正常,但晚餐看起来却不尽人意,不过好像除了文熙淳外其他人并不在意,相反的,甚至还非常期待,那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从下午四点时就开始念叨着,甚至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如果能把晚餐的厨子请回自己家中就好了。
长桌的上座是校董,那个鼻子很大的英国人,左右两旁则是校监和行政主任,听闻校长今天身体抱恙在房间休息,所以没来。
那个英国人在上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校监太太面上始终含笑,听完后还极有礼貌的给大家翻译:
“哈利先生说,因为一些意外事故给大家带来了不好的体验,他在这里代表颂月向各位道歉,并承诺会给予相应补偿,不过还是希望大家能暂时忘掉烦扰,尽情享受每一餐,毕竟咱们国家有句古话,民以食为天,大家吃好喝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们一定满足各位。”
望着餐盘中散发着奇怪气味儿的带骨牛排,文熙淳拿起叉子,轻轻戳了下,没食欲,甚至有点想吐。
姚景容也在沉默,但出于礼貌,还是简单吃了点青菜水果作罢。
吃过晚饭,一行人站在礼堂门口聊天,说起命案的事,校监表示十分惋惜:
“杨女士可谓是医美界的标杆人物,标杆倒下了,这个行业不知道会不会遭受重创。”
她说着,还抬手掩住嘴,眉头紧锁摇了摇头。
“不过这件事说来蹊跷,杨女士为什么忽然要走,又这么巧合的在后山遇害。”白胡子老头摩挲着拐杖,若有所思。
“对啊,明儿就校庆典礼了,怎么走得这么突然。”另一个嘉宾也跟着附和道。
“个人私事我们也不便询问,时候不早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校监毕恭毕敬对众人微微俯身鞠了个躬,唇角依然是意味深长的笑。
白胡子老头立马表态,伸出手:“多谢款待了。”
只是手到半截,又忽然缩了回去。
他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白手套戴上,重新将手送了过去。
虽然是极其细微的动作,但文熙淳还是注意到了,老人右手虎口处有一块非常严重的伤疤,像是牙印,即使看起来已经过去很久了但还是很明显。
众人散了后,文熙淳却不急着回房间,而是绕过大家视线往教学楼后面走去。
“去哪。”姚景容喊住他。
“白简给我讲了个故事,有点在意,想去看看。”文熙淳疾步穿过教学楼,又穿过宿舍楼,来到了学校角落的湖旁。
“那女孩不太正常的,你看不出来么。”姚景容皱着眉头,字里行间透露出对白简的不满。
文熙淳望着平静的湖面,头也不回:“那什么是正常,像你这样没有经过验证就随意下结论就正常了?”
姚景容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两人来到湖旁边的草丛里,一个猛子蹲下去,文熙淳悄声道:
“听说建校初期,这里曾经有个被霸.凌的畸形女孩跳湖自杀,后来冤魂索命,还衍生出一系列怪谈,以至于这里陆续出现了不少溺水案,再加上前不久那个叫姜瑜的女孩离奇失踪,我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鬼怪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