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他审视的目光,容溪轻声的笑了笑。
“罢了。”说完,她取下了自己的帷帽,把自己的容貌显露在他面前,“夏锦是我继母,我跟他积怨已深,所以我不想看到她得意,这个理由可充足?”
白公子看到她的脸,眼中的警惕消散了许多。
紧接着,他又询问道:“容大小姐你那边有熟悉的商人可以供货给我们?”
“我没有。”容溪迅速否认。
她不过是个闺阁小姐,怎么可能会认识供货商,再者,那些个供货商都跟夏家的人搅合到了一块,就算关系再好的供货商,在这个关头,也不可能违背大家商量好的事,偷偷供货给白少爷。
白鸬面色顿时一言难尽起来。
“虽然我没有熟悉的供货商,但是我有别人。”容溪微微仰起头,那些人不知道甩那些供货商几条街。
白公子也来了兴趣,他双目发亮的问道:“谁!”
“军官!”容溪缓缓道来,“你应当知道,那些宝石还有金银,甚至琉璃珠,都是从供货商从别的地方运道帝京中,他们都有自己的车队,只要在军队有关系,他们便只需要缴纳极少的入关费,便能通过一座座城池,最终把货物运送过来。”
可运送过来的,却比原价翻了好多倍。
供货商便能赚得盆满钵满。
容溪用手撑着脑袋,声音悠扬,“白公子应当也知道,我外祖父便是肃国公,他领兵这么多年,只要他说一声,底下的将领谁赶拦你,你能畅通无阻的去到原材料地,低价把货物拉倒帝京中来。”
若是不打招呼的话,那一笔笔的入关费,让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白公子脸上喜色弥漫。
从表面上来看,这件事是没什么大问题。
可白公子依然不相信这种好事会发生到自己身上来,他面色还是恍惚得紧,咬牙不敢轻易做下判断。
容溪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不由无奈的笑了笑,直截了当的道:“我也不知白公子你在担忧什么,我身为侯府嫡长女,难不成费时费力的耍你们白家玩?有那个闲心,我还不如多去参加两个宴会。”
这话没错。
白公子被她点醒。
容溪没有必要耍白家。
“对了白公子。”容溪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想到一件极其好玩的事,她语调轻快,“你可是听说了昨日宫宴上的事?”
“略略有些耳风传到了我这,听闻容大小姐你在宴会上大放异彩。”白鸬细想了一番,如实的说道。
容溪解开腰上的荷包。
她打开,取出里面一朵绢花,“这朵绢花是麻布的,瞧着层次分明,十分好看,白公子也可以在你们店中多做一些这样的绢花,本钱低,但是收获的报酬却是极高。”
白公子皱眉接过来,摆弄了一番后,语重心长的摇头。
“这白麻花的确比普通的绢花好看,这一层层的,犹如水波荡漾开来,可世人对白麻布有一定的偏见,总觉得这不吉利,戴在头上晦气,做出来也是不会有人买的。”
容溪伸出芊芊细手,轻轻的点了点绢花,“劳烦白公子再好好瞧瞧,这里面的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