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必须该放下了。
……
“所以她放下了,你还没有放下?”莫归暝以前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陆寒时喝酒,两人在包厢里面相对而坐,他看着对面的男人喝了一瓶又一瓶,却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反而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好戏。
他已经很久没有纯粹地坐在包厢里面和谁喝过酒,大部分他出席的局面他都是那个地位最高的人,又或者是一群人里面的上位者,他们都需要顺着他的意思把他摆在最高处,对他马首是瞻,像这种纯粹顺着旁人心情的场合对他来说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陆寒时没说话,他的眉眼肉眼可见的阴沉,像是笼罩着一层乌云,眼里面本来就结着一层冰霜,如今看上去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无法靠近。
莫归暝早就熟悉了这样的眼神,他们两个都是这样的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如果不是许清嘉今天勒令他不许留在她那里,他也没有这个闲工夫来陪陆寒时喝酒。
许清嘉不怎么喜欢他身上有太重的酒味,以前他们两个结婚的时候,他就发现每一次他回到家如果喝了很多酒的话,许清嘉对他就不会那么热情,虽然依然是温柔地等着他,给他煮醒酒汤,晚上也会起来查看他的情况,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但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她对他是有些排斥的。
以往他们两个睡在一起的时候,许清嘉总是会偷偷地躺在他的身边,躺得再近一些。
她以为他不知道,其实很多个夜晚他都能够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两人一年的婚姻里面虽然是相敬如宾,但该做的事情一件也没落下。
他不怎么排斥和许清嘉之间的亲密,但他以前和祁妙交往的时候,祁妙甚至连牵手都需要先经过他的同意,所以他自己都有些诧异,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制止她的靠近,反而任由她做那些小动作,让许清嘉以为他没有发现。
她几乎每个晚上都会等他回来,可只要他身上沾了酒气,她就会自动离他远一些,整个晚上都安安分分的,不会越雷池半步。
这也是他那个时候很少见的发现许清嘉身上的一个习惯,那就是她很讨厌酒味。
他当时没有细想,只当她矫情,但现在想来他却知道了一些蛛丝马迹,也许是因为她当时做服务员的时候,因为酒这个东西吃了不少苦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许清嘉就是被一个假装醉酒的客人欺负,所以她才对这个东西这么敬而远之。
想到她,他的思绪有些飘散,忽然听到对面的男人嗤笑了一声,声音冰冷地嘲讽他,“你比我好到哪里去?连家门都进不了。”
莫归暝的眉眼顿时冷沉下来,扫过陆寒时。
见他眸色依然清冷,没有染上一丝醉意,整个人清醒得好像没有喝酒,倒是没跟他见识。
他抿了口酒,微微挑眉,“我跟她之间有儿子也有女儿,而且关系很好,你觉得她能把我关在外面多久?第二天还是得乖乖打开门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