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表情有些奇怪地问?道:“天大的秘密?指的什么?”他从来不是个心思深沉的人,现在不仅王子腾,就连贾琏都看出贾赦明显是有什么事情。
贾琏问?道:“爹,元春难道真的知道什么秘密?跟咱们贾家?有关?”
他别的不担心,就是害怕真整出什么事儿牵连了自?家?,毕竟,他们不仅同宗同族,甚至还没有出过五服,若真捅了娄子,自?家?也是难保不会受到连累的。
贾赦搓着手?,显然心里很不平静,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尽量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不是不信任,他就贾琏这么一个儿子,而王子腾现在跟他们是一根儿绳上的蚂蚱。
只是,这事情是真的不好说,即便真有一天出事儿了,到时候自?己?一个老纨绔,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那?事情也不是对方敢公开的,不知者不罪,对于什么也不知道的王子腾和?贾琏,那?就是一层□□。
勉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都顾不上心疼手?里的古扇,他直接就用古扇抽了贾琏一下之后道:“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你就听听亲家?说就完了呗。”
王子腾眯了眯眼?睛,也没有去追问?,贾赦的想法,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贾家?肯定有什么要命的秘密,而贾赦这是打算自?己?扛了,到时候留下自?己?好能照顾他的儿孙。
想到这儿,王子腾直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之后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当年你们府上的老太太,不是帮着做了个媒,让宁国府的长孙贾蓉,娶了工部营缮郎养女秦兼美吗?”
贾赦听到这儿,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虚软地往椅子里一瘫道:“贾蓉就是再不争气,娶个五品官的女儿还委屈她?了不成?”
想到什么,又道:“莫不是秦业那?货干了什么事儿吧?我就说,当个这样的肥缺儿,还整的家?里穷酸地不如庄子上的工头,纯属是扯淡,估计是贪墨了东西藏起来,才故意哭穷的吧?”
营缮郎是正五品营缮司郎中的简称,负责主管皇家?宫廷、陵寝建造、修理等事,是绝对的肥差,说他宦囊羞涩,连给自?己?亲生儿子秦钟请个好先生,都要东拼西凑的封了二十四两贽见礼。
呵呵,别说从来不把银子当银子的贾赦,就是满朝文武百官估计没有一个人会信的,但王子腾倒是真的相信一些的,主要是这蠢货真的是个榆木脑袋。
秦业是贾政的顶头上司,两人虽然品级相同,但贾政却没有什么实?权,也就闲来无?事的时候能去查看一下工部的工人有没有偷懒儿之类的小事。
但秦业就不一样了,他是真的手?握实?权,至于他跟贾政能成为至交,就得说秦业的性子了,相比于贾政,秦业这人是个真正的木讷迂腐的人。
皇上就曾跟王子腾说过这样一句话:这秦业的脑子实?在是不行?,不然,将他提到户部,掌管国库,那?朕就不用担心有一两银子会不用在实?处了。
也就是说,秦业是真的没有贪过一两银子,但就他那?个脑子,皇上也清楚,不能将他安排什么重要的职位上。
否则就算是被卖了,估计自?己?还在算计这价钱的问?题,到时候怎么死的估计都不清楚,所以,不重用,其实?也是皇上惜才。
就比如,这货本来被皇上提到这个岗位,其实?也是因为喜欢他正直不知变通的品性,算是一股清流,结果,跟贾政混在一起之后,竟然也学?会了孝敬银。
而且还不是他把银子收到自?己?兜里,而是送给上边儿官员,本来,这冰敬碳敬之类的,给上官送礼是朝廷默认的潜规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若是这货真的好好做,皇上知道了,可能还会欣慰他脑子开始转轴了,但这人奇葩就奇葩在他觉得自?己?贿赂上官让自?己?抹不开面子。
然后,他就把自?己?大半的俸禄,每年交给自?己?的好友贾政,让他帮着自?己?送礼,这掩耳盗铃的操作,就很让人无?语了。
所以,从来不贪污,还悄悄地让人帮着送孝敬地秦业,是真的生活拮据,只是,没有人相信罢了。
这事儿,王子腾也不好跟贾赦解释,只能道:“倒不是秦业自?己?怎么了,是秦业收养的这个女儿秦兼美的来历有些问?题。”
贾赦奇怪地道:“来历有问?题?就算来历有问?题也不算什么啊,秦业是从善堂抱回来的,尤其是抱回来的时候,不过是个刚生下,满没满月都不清楚的奶娃子。”
“进了善堂之后,之前的身份在律法中就算是摸去了,她?被秦业抱养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是秦业的嫡长女了。”
王子腾点点头道:“正常是这样没错,但一般的时候,去善堂抱养孩子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哥儿,抱养女娃的,大半都是给家?里的男娃儿养个童养媳,或者为了从小□□些以后伺候爷们儿的通房丫头。”
“可秦业抱养她?的时候,一直无?子,就算后来秦业老来得子,对这个养女也比亲女还好,嫁给贾蓉的时候,还带了大笔的嫁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