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动身前往丹芜峰,一前一后走着。
闫哲望着席星野因动作浮动的一头青丝,随即意识到什么移开视线,望见那些痴迷于席星野的同门。
“想什么呢?”席星野挑眉问道。
“我记得之前师兄和秦师弟关系并不和睦,”闫哲稳着温和的声线,“发生什么事了吗?”
全然为师兄弟关系改观而高兴的模样,完全符合小说原著中对主角的性格描写,关心他人,温和谦逊。
席星野得意,一仰头:“当然是因为我抓住了秦越里的把柄,他不敢多生事端。”
“师兄,”闫哲停下脚步,“这样不好。”
席星野嗤笑,生起逗弄的心思:“我当然知道不好。怎么,你心里不舒服?”将两人间距离拉近,席星野扯了一缕闫哲的发丝在指尖扰动,“你愿意代替他也行。”
热气喷洒在耳尖,染红一片。
闫哲只是沉默,他知道席星野的一时兴起,只是放任并拉开两人距离。
“真可惜。”
席星野说完这话语气倏然一变,冷笑着:“反正你是永远都比不上我的。”
闫哲看着席星野瞬间变幻的脸色,“师兄还真是没变。”颇为无可奈何。
等到席星野玩够转过身,将那份温和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闫哲黑沉的凤眸,连嘴角的熟悉弧度都锋芒毕露。
没什么好在意的。
一路沉默到达目的地。席星野察觉到路上气氛的古怪,照之前他肯定会在路上挑衅刺激闫哲几句,现在却一句话没说。
闫哲倒不是黑着脸,甚至嘴角的微笑都一如往常,只是眸光中偶尔闪过的冷意让人怀疑是否为捉摸不透的错觉。
拥有趋利避害本能的席星野反思自己方才的嚣张气焰,不管怎么说,泥人尚有三分血性。
心里这般想着,席星野轻扣门锁。
“秦越里?”
丹芜峰的门锁设置不同于其他次峰,无比厚重难以硬闯。毕竟是炼丹的地界,若是随便来个人大声喊话砸门,丹无炉毁都是轻的。在以往也是有在门口一等等上几个月的事情发生,所幸内门大比在即,丹芜峰并不会安排炼制高阶丹药。
门打开一道口子——
秦越里张扬恣肆的脸上带着细微憔悴,右手还在拧着眉间,似乎是很头疼的模样,“谁啊?”
见到那双魂牵梦萦的桃花眼。
深吸一口气,秦越里勾起个嚣张且讨打的笑,“因为想我,所以过来找我吗?”
秦越里这浪荡子人设不改,席星野冲他脑门弹了一下:“放规矩点。”
“莫不是想临阵脱逃?!”
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声从殿内传出,伴随着慢悠悠的脚步声逼近,殿门大开。
眼前人一幅阴柔长相,脸上带着的笑似乎没有缓和攻击性,反而因那高扬的唇角,一双狭而长的狐狸眼更显狡诈。
是个瞧着便让人退避三舍的人。
这人见到殿门外的席星野先是一怔,笑容扩的更大:“倒是听说过。”
天姿绝色的临谷峪掌门亲传弟子——席星野。
担心会认不出来,这话真是笑话,皎皎月光可不会因莹星失了颜色。
席星野有点恶寒,瞥了眼一旁秦越里难看的脸色,打消了拿药立刻跑路的念头,拿出架子:“你是谁?”如果留秦越里一个人应付这个城府极深的阴柔男子,未免太不人道。
“天御阁,江君郁。”
“席星野。”
天御阁以炼丹术而闻名,在炼丹方面成就不亚于临谷峪的剑诀,而江君郁是出了名的疯子,还做过类似于魔修的活体炼造,后来被惜才的天御阁掌门压下来,禁闭一年。修真界知道此事的少之又少,席星野也是于小说原著中得知。
“江君郁,为何不待在鹏远楼?”闫哲皱眉,“我记得其他门派的弟子是禁止在临谷峪四处走动的。”
“这便是你们临谷峪的待客之道?”
“你们天御阁的为客之道也不怎么样。”席星野为了维护临谷峪在外形象,硬生生将翻白眼的冲动克制住。拽什么?最后还不是主角的手下败将。
“你很有意思。”
江君郁轻笑着放柔声音,伸出手试图抚摸眼前人的脸。
“你干什么?!”秦越里先跳了脚,“不是说比炼丹?”
天御阁的人怎么还动手动脚的,简直没有一点规矩!
“你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连带着对席星野语气也不好起来。
“我那个丹药吃完了。”席星野一眨眼睛,搞不懂现在的情况,往后退了一步,站到闫哲身后。
俗话说得好,天塌了有主角顶着。
注意到席星野动作的秦越里眼睛一酸,差点哭出声,但碍于面子忍住,声音艰涩起来:“你先回去,等有时间我给你送过去。”
可恶。
席星野这样招蜂引蝶的性子,应该被关在笼子里,而不是在这里躲在别人身后气人。
“哦。”席星野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