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风清气朗。
余夏为免遇到秦孑,吃完早餐跳上了陈叔的车,并没有等余秋秋。
她坐在心不在焉的翻着单词本,秀美微蹙,脑子里乱糟糟。
昨晚,怎么会梦见程斯年呢?
到了学校,余夏挥退了乱七八糟的猜测,重新将心思投注到了学习上,中午吃完饭后被赵翩翩排练了下双簧,为下周选拔做准备。
等到了下午音乐课,音乐老师用钢琴弹奏《命运》讲节奏,待弹奏一半时,音乐老师由于手腕旧伤发作,笑了笑道:“有没有哪位同学会弹钢琴,帮我弹一下?”
十六班学渣学习都不爱,哪儿会弹钢琴?
“沈珊珊?”音乐老师将目光投向沈珊珊。
沈珊珊一脸歉意道:“老师,我左手昨天被划了一条口子,不太好弹。”
余夏望着那台钢琴,不知怎的就举起了手。
“余夏会么?”音乐老师疑惑了下。
全班目光齐刷刷朝余夏望去,纷纷投去怀疑的眼神。
严肃抿唇微微蹙眉望着她,就听余夏笑了笑道:“以前学过一点,弹得不好。”
全班同学了然,不禁又想:学过一点就能随便弹整首曲子么?别不是弹奏的磕磕巴巴的吧?
音乐老师揉了揉手,站起身来温柔笑道:“来帮老师弹一下吧。”
余夏望着那台钢琴,心脏微微跳了跳,走过去将手搁置在琴键上,视线落在琴谱上迅速扫了扫,紧接着她手指按照韵律在琴键上飞快的跳动。
曲子调子明快,高潮部分得荡起伏,后期又像是激烈的抗争,与命运的拉锯战。
余夏就像是早就烂熟于心似的,她的表情又恰似完全沉沦在《命运》中似的。
教室内的人在余夏弹奏了一半后,那些想嘲讽的嘴巴渐渐长大,纷纷望向弹奏钢琴的余夏:这叫,弹得不好?
就连音乐老师都不禁在想:余夏,真是第一次看到谱子么?怎么会这么熟练。
依照她的专业来判断,余夏少说练琴都有十年了,手法之纯属,对曲子的明锐度极高。
严肃瞳孔微睁望着余夏,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呼吸都快窒息了,胸腔里每缓缓流过的呼吸像是刀片一样一刀一刀刮着他的血肉。
然后,他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样,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
余夏弹奏完最后一个音符,脑子里像是出现了长久的忙音。
“余夏,你怎么了?”音乐老师担忧问,讲课的内容被搁置了。
余夏被唤回过神来,才发现眼眶湿润。
她微微一愕,察觉同窗们视线黏在她身上,连忙敷衍道:“曲子太感人了。”
怎么,就哭了呢?
“女孩子感情脆弱,这首曲子确实感人……”音乐老师递了纸巾,然后中全班道:“是一首很好哭的曲子。”
言下之意,你们没理解到哭点是天赋不够。
教学生涯首次,竟瞧见学生弹奏个钢琴哭了。
江宴听到那句“感情脆弱”心头微微一震,望向余夏,见她已整理好表情,又是冷冷淡淡的乖巧模样。
紧接着,音乐老师继续讲节奏,不少人也就听个乐呵,云里雾里,讲了一段又让余夏弹奏一段。
由于是割裂开的小段,不容易融入感情,余夏算是心情轻快的完成了弹奏部分。
让她惊讶的是,什么时候,她的钢琴弹得这么好了?
不可否认,小时候鉴于母亲是少有的音乐家,倒是断断续续学过一段时间的钢琴,不少钢琴老师都说她在音乐上有很高的天赋。
但疏于练习,水平也就一般。
再后来,余秋秋在琴房练琴,在琴房抢夺时,余秋秋在跟她推嚷下撞到了钢琴角上,凑巧被夏之荷瞧见。余夏怕余秋秋添油加醋跟余向城告状,偏她又不想跟余秋秋道歉。
夏之荷从中斡旋,权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叫余夏生出不少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