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一直坐在床边直到后半夜天都快亮了谢姝才沉沉睡去。
“白路。”傅笙站在福宁宫寝殿外,夜色中袖手而立。
“属下在。”白路犹如鬼魅般忽然出现。
“白日里生了什么事故。”生人勿近的气息太过明显,似乎在这个世上,除了面对谢姝,傅笙对谁都永远是这样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态度。
白路额头上渐渐浸满了汗珠,今儿白日里生了那样的事儿,他就已经猜到会有现在。
偏生这两位都不是好惹的主儿,怠慢了谁都有的苦头吃,还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白路扑通一声跪下,“爷!白日里十五爷来过,就在永安宫。”
多的白路实在不想说了,就这点儿信息量,相信傅笙也多多少少能猜个七八分了。
“下去吧。”傅笙也没有要再为难白路的意思,眯了眯眼,让白路退下了。
“谢主子。”白路转身离去,悄悄擦了擦自己额上豆大的汗珠。
傅笙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想大概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从前他的确是为了九州志接近谢姝的,但是那只是刚开始认识谢姝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才多大?才十来岁,也就想着能夺了天下为自己报仇。
可是后来爱上了谢姝,又知道了一些秘密,怎么可能还会去做这种会伤害她的事情呢?
结果最近飘的有点儿厉害,这不,就把傅云这小子忘记了,不用想也知道这猪脑子跟谢姝说了些什么。
头疼,看来得回去将自己那猪脑子弟弟好好教育教育了。
“哎——”轻声叹了口气,转身目光晦暗的看了一眼寝殿大门。
永安宫底下有个密道,是这些年来傅笙利用谢姝对自己的信任悄悄让人做的。
谢姝不知道,傅笙也从来没打算让谢姝知道。
他知道平临皇宫底下有地宫,所以挖密道的时候他都规划得很好,密道和地宫并没有交叉。
这密道他只是用来方便和外界联系,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处理,但是这些东西不能摆在明面上,更加不希望谢姝误会什么。
进了密道,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甬道尽头,打开密室大门,里面俨然是个书房的构造,一排排的书架,一排排的书。
坐在书桌前,傅笙执笔勾画,一块圆形玉佩赫然呈现于纸上,画的正是九州志。
谢承欢,此生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在刚才画九州志的那张纸上,右下角又画了一幅图,是一把钥匙的形状,确切的说也不能说是钥匙,因为它看起来不是特别像钥匙。
“承欢,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不让你深陷其中的唯一办法就是将你推向风口浪尖,因为你不会坐以待毙。”傅笙拿起那张画着九州志和那把特殊钥匙的纸,目光中透着某种坚定,还有某种让人看不懂的复杂和微微的痛苦。
“主子。”是秉书。
“都安排好了吗?”傅笙问,语气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