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萧琅然收拾好碗筷后,习惯性的脱鞋上床,打坐入定,白日里孟州留下的那两个问题与回来时苏烟说的几句话不断盘桓在脑海,他静下心,细细思量起来。
二师伯问他什么是剑,他的剑又在哪。
师尊告诉他,剑在何处不能问别人,要问他自己;且天下有剑形的可以是剑。
不必太过拘泥,要随心。
有剑形的都是剑……
那么什么叫剑形?
少年沉吟,一定是双刃有锋具柄的东西吗?
不,不应当,师尊不会告诉他如此浅显的道理。
萧琅然迅速否定心中这过于肤浅稚嫩的想法,默默转换了思路。
抛去固有的外形,剑在他眼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少年人蹙眉,想起剑,他最先想到的是锋锐。
锋锐、坚韧、中正,收可护天下苍生、放可破世间万法。
无关剑体,不拘剑气,只关持剑人之心意。
那么——
这世上一切可锋锐、坚韧、中正、能收能放,能庇护苍生斩尽不平的,都可以是剑。
所以铁剑是剑,木剑是剑,折来的树枝是剑,摘下的叶子是剑,以山川做柄、星河做刃,这天地乾坤也是剑,更有甚者……
少年平和的眉目陡然一厉,他并指,一道灵力灌注指尖,凝出浅淡的莹白雾气,而后立腕翻掌,那灵力即刻如剑光奔窜,猛地劈上木桌,厚重的木板即刻被这化刃的灵力斫出道浅浅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