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半躬着身子陪笑道：“侧妃娘娘，殿下正在处理公务，不知娘娘前来所为何事？”
“本宫见了殿下自会告诉他，”张氏不耐烦地皱眉，徐安是燕然身边的人，她纵有不快也不好叱骂，“劳烦公公转达。”
徐安却坚持：“实在抱歉，殿下此刻正忙，若是娘娘不介意的话，还请等上些时候。”
“什么？”张氏柳眉倒竖，伸手一指于斐，“她在书房里那么久怎么没见你拦着？如今本宫来了，却在这里挡路是什么意思？本宫要亲自见殿下，你给我让开！”
语落，张氏提着裙子就要往书房走。
徐安一脸为难地伸手相拦：“侧妃娘娘，您真不能进去。”
“都在吵什么？”
一声冷喝从书房传来，就见燕然沉着脸背手走了出来。
“殿下！”张氏瞬间将刁蛮的神情收敛，换上柔情蜜意满面，“臣妾见过殿下。”
燕然蹙眉，扫了眼跟在张氏后头的于斐：“究竟何事？”
张氏眸心一转，一手拉住于斐道：“殿下，臣妾有几个疑问，不知可否进书房讲？”
“本宫说过，书房乃重地，无事不得入内。”燕然拒绝。
“可刚才于良媛进去了！不止刚才，前几日于良媛也进去过！”张氏被燕然下了脸子，怒火蹭地就涌上了心头，又急又气道，“为什么她小小的一个良媛能进去，臣妾是殿下的侧妃，却进去不得？”
“你探听本宫身边的事？”燕然不见恼怒，反而薄唇一弯，浅浅地笑了。
于斐心中警铃作响，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步子，尽量让张氏将她整个人挡住。
张氏见燕然笑了，一时更是委屈：“臣妾知错了，臣妾不是故意打探殿下的消息，都是因为于良媛！”
她转身就将于斐拉到前头，指着于斐道，“是她亲口说的！她还说在殿下这边换衣裳，如此胆大非为不知羞耻，殿下您千万不能被她蒙蔽了！”
“哦——？”燕然将目光落在于斐身上，似笑非笑，“于良娣，当真那么说的？”
“妾身没有！”于斐忙辩解，她才不要无端背锅，“妾身从未对外说过事关殿下的事。至于试穿衣裳，是先前在外面侧妃娘娘拦下妾身，问妾身在雍檀宫中做什么，妾身才告知试穿衣裳一事。还请殿下明鉴！”
“光天化日之下，你在殿下这里穿什么衣裳？分明就是狐媚惑上！”张氏脑补于斐在燕然面前换衣裳的模样，就觉心口发疼，气得口无遮拦。
“闭嘴。”燕然皱眉，扫了眼徐安。
徐安上前解释道：“回侧妃娘娘，是太后娘娘赏赐了于良媛布匹，殿下让人做好衣裳后，召良媛过来试试是否合身。”
这话解释得牵强，但张氏在气头上，没有仔细品太深，只是顿觉落了面子，又见燕然脸色不佳，遂讪讪道：“殿下，臣妾哪知晓那许多……于良媛她也没说清楚。”
于斐翻了个白眼：您倒是有让我说的机会才是。
燕然从于斐脸上收回了目光：“既然都清楚了，就回去。莫要扰了本宫做事。”
言罢，他扭头就进了书房。
张氏脸上色彩纷呈，直到燕然的背影消失在书房，才扭头恨恨地瞪了眼于斐：“还不快走？！”
出了雍檀宫，走到一侧花园拐角处，张氏顿足，指着于斐道：“你过来。”
于斐无奈，走上跟前：“侧妃娘娘您说。”
“你挡了本宫的路，在此罚跪一个时辰！”她扭头对后面的嬷嬷喝道，“你们两个盯着她，切不可让她提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