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手指了指窗外的湖。
于斐咬牙抗议:“殿下,您不是说教妾身下棋,您这……”
“你这是在质疑本宫?”凤眼微勾,不自觉流露的风情明明让人心动,于斐却无端心头一紧。
“妾身不敢。”
她认命地将黑子白子装好,闭上眼回忆燕然刚才摆的棋局。
从小到大,她旁的可能不出挑,唯独记忆力特别好。
她一枚一枚地将黑子和白子放上棋盘,时而沉思,时而蹙眉,专注得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把脑海里刻印的棋局重新复原完毕时,发现燕然已经离开了位置。
外头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于斐好奇,起身往外走去。
步出船舱后,发现不知何时她们的船已经靠在了岸边,而离她们约莫数丈距离处,围满了人群。
“殿下,那边怎么了?”于斐从燕然身后探出脑袋。
燕然自然不会好心地解答她的疑惑,回应她的是徐安。
“回良媛,”徐安小声道,“太子妃领着人准备登船去画舫,哪知有人发现那泊在岸边的船上,何良娣竟然与胡公子在船舱里……做见不得人的事。”
“噗——!”
于斐捂住张大的嘴,指了指那船,又指了指燕然,冲徐安眨眨眼:“徐公公,你是说……”
徐安含笑,微微点头站在燕然身后,不再多言。
这一招妙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下何良娣该好好体会下她害人不成反受其害的后果了!
让身为被害者的她感觉很爽,很解气,对燕然好感度上升百分之十个点!
只是,于斐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太子府春日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不下半日就会传遍了京城。
会不会影响了燕然的形象?
毕竟他可是燕国的太子,家宅不宁传出去到底不是好事。
于斐小小声:“殿下,这事情若是传出去……会不会不大好?”
燕然冷笑:“本宫需要在意这个?”
于斐噤声。
倒也是。
书中的燕然之所以被称为暴君,经常直接将该杀之人脑袋拧了,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他的性子里本身就有着老子天下第一没人管得着的气势。
好吧,是她多虑了。
“那现下是等太子妃去处理么?”
人群吵吵嚷嚷,于斐隐约看见太子妃脸色发青,一边招来船只安排贵妇贵女们登船前往画舫,一边让下人牢牢守在那艘船四周不让人进出。
而太子侧妃张氏,正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紧闭的船舱,似乎在想着什么。
于斐刚才告状的时候,提过太子侧妃。
但显然燕然并没有治她罪的意思。
她相信太子侧妃不过只是个帮凶,恰巧途遇何良娣诓骗她,顺水推舟。
于斐扁扁嘴。
在她看来,太子侧妃的可恶程度也不低。
如果不是太子侧妃帮腔,让她真误以为是燕然的吩咐,她也不会将信将疑地过来送酒。
咦?
那酒呢?
于斐转头问徐安,就见徐安偷偷觑了眼燕然,随后小声道:“于良媛带来的酒里,被人掺了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