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呆了呆,燕然这是不赶她走?
她都上床去骚扰燕大魔头了,他还不赶她走?
why?
她以为燕大魔头恨不得一掌把她拍出去才对的。
“殿下,您不生妾身的气吗?”她怯怯地抬起一只手。
燕然凉凉地勾起一侧嘴角:“于良媛不说的是梦游症吗?为何认为本宫会生气?”
于斐忙笑:“殿下胸襟宽阔,不跟妾身计较是妾身的福分!妾身不扰着殿下,这就睡!”
说罢,她不敢再多看燕然,滋溜地钻进地铺,把自己卷了起来,紧紧闭上眼睛。
燕然斜睨地铺上露出的半个脑袋瓜一眼,长腿一伸躺了回去。
月华如水般洒落一室,室内再度陷入静谧的状态,仿佛先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于斐捂着砰砰乱跳的心,本以为肯定睡不着了,哪知不多会儿困意就袭上了心头,沉沉睡去。
许久,床幔忽地轻轻被撩了开来。
燕然侧身卧着,一双黑眸神采奕奕地盯着于斐看去。
烛火明灭,在她身后打出一圈圈的光影。
月光则从窗棂透下,正好落在于斐露出的脸庞上。
她眉眼舒展地睡着,肌肤幽暗的月泽下泛着如同珍珠般的宝华,细腻莹润,吹弹得破。
这女人长得挺好看。
琼鼻微翘,优美饱满的唇线包裹着粉嫩红润,轻轻地撅着,仿佛对他略有不满似的,让人瞧了,忍不住生气咬上一口的念头。
燕然骤地别开了视线。
这女人,有毒。
蓦地就想起刚才被那女人紧紧搂住压在身下的触感,该死的柔软,该死的温香,甜腻醉人得让人无端生起烦躁的感觉。
这女人,怎么竟敢这么大咧咧地就睡着了。
在把他闹得毫无睡意之后?
燕然恼怒地转过身,睁开眼瞪着床顶。
那女人说什么来着?
在做梦?
太想他了?
再多抱他一会儿?
带着一丝沙哑的温软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拂动,让他耳根微烫。
该死的女人。
燕然再度翻了个身,带着怒气瞪向墙壁。
一夜无眠。
隔日一早醒来,在燕大魔头冷冷的视线下,于斐手脚麻利地披上披风,动作迅速地滚回了她的厢房去梳洗。
余下徐安提心吊胆地伺候燕然梳洗。
殿下今日似乎心情不大好哪。
昨夜屋里头有些动静,但殿下没有传召他,他自然不敢随意进屋。
不知道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殿下瞧着,好像没睡似的?
“徐安,你说于良媛可心悦本宫?”燕然揉了揉脸,冷不丁丢出一个问题。
登时吓得徐安差点把手里的盆给摔了。
“回殿下,”他稳住心神,将盆放到木架子上,“于良媛当然心悦殿下。”
“当然?”燕然努了努嘴,表示质疑。
“自然是的,”徐安小声道,“于良媛是殿下的人,自然心悦殿下。”
这还需要怀疑吗?
后院的嫔妾,哪个不是把殿下放在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