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燕然淡淡的声音打断了于斐的沉思,她抬起眉眼,托腮看向燕然道:“老爷,您对玉姑娘与戴县令认亲的事情,怎么看?”
“巧。”燕然揉揉眉心,放下手中的公文,双腿交叠靠向后背。
自从将于斐的后背靠枕放在马车上,燕然就没有挪开过,自然得好像那就是他的一样。
于斐瞥了眼心爱的靠背,将怀里的抱枕搂紧了些,琢磨着燕然这个巧字是否另有深意。
“那既然玉姑娘找到了她的兄长,”于斐又问道,“咱们还要带她回京城吗?”
燕然睇她一眼:“爷很闲?”
那就是没有这个打算了。
于斐歪了歪头。
不对呀,若是戴玉一直跟在戴松身边,而燕然又没有带人回京城的意思,那戴玉莫非要许多年后才有机会进宫?
那戴松,又是否会比起书中所提的时日更早进京城?
还得看看燕然对戴松的态度。
“那戴县令呢?”于斐又问,“您是否会提携戴县令?”
燕然摸摸下巴:“戴松此人可用。”
他素来求才若渴。
戴松的政见和谈吐都颇得他中意,若是可以延揽在手下做事,应当能助他一臂之力。
于斐轻轻地瞟了他一眼,大抵从他的神态能够看出对戴松的满意。
这么看来,即便戴玉守在戴松身边,待燕然提携戴松进京的话,戴玉要进太子府或是进宫,都是指日可待的事。
只是,细想起来,若是戴玉与他们的相见是有人在背后推动,而戴玉与戴松兄妹重逢亦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仿佛将一切都算计得刚刚好。
那会不会,戴松入狱之事,亦在此人算计之列?
从设计戴松,到燕然离京,到偶遇戴玉,到燕然救人,再到戴玉认亲……
这一系列的事情,真的是巧得不能再巧。
若真的是算计,那未免太可怕了。
简直是——
上帝视角。
不,不大可能。
于斐很快就否认了这种阴谋论。
就算背后推手再牛比,也不可能预计得了太后娘娘叫燕然出马救人这一出戏。
所以说,陷害戴松是真。
打出戴玉这张牌也是真。
唯独不可能预先料知燕然出京救人。
那就是说,得知燕然出京后,再布局了戴玉?
若是这样,就说得过去了。
于斐脑子里各种利害关系盘根交错,想得脑仁儿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