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下堂妇?为何那男子又会抱着孩子求上门来?”
下堂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既然狠心将戴玉下堂了,今日苦苦上门哀求就实在有些说不通了。
于斐觉得心底有无数个问号。
“老爷,您是一早就知道那男人今天会过来找玉姑娘?”
不然不会午歇都不让她歇,拎着她就出了门。
于斐嘀咕个不停,“还有就是,戴县令真的会让玉姑娘跟那男人回去么?”
按往常她自然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又一个问题地抛给燕然,实在是太好奇了。
加上,燕然今天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于斐觉得,说不定燕然会乐意跟她分享一些什么。
倘若——
这真的是燕然的手笔,的话。
果然,就见燕然凉凉地觑了她一眼,食指在桌上叩了叩,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那个男人,是蒿城人。姓高名远,高府在蒿城当地算是名望之家,家底颇丰。”
“高远此人平日无所事事,最喜与狐朋狗友厮混,耳根子软。”
于斐托腮,听得认真。
“戴玉于去年春日抱着一个一岁的娃儿上门,说是与高远的亲生子。经一番周折,”燕然懒得说那些细节,直接道了结局,“高远迎娶戴玉进门,聘礼非常丰厚。”
“戴玉入门后,不过三个月时间就爆出身有重疾,高府人以此为由要戴玉下堂,”燕然继续道,“戴玉手中似是有高府把柄,坑了一大笔银子才肯下堂。”
于斐嘴张了又合上。
原来戴玉还真是嫁过人,然后下了堂。
“爷且问你,”燕然停了口,颇有兴致地问于斐,“你可看出这其间有什么蹊跷之处?”
这当中还有蹊跷?
于斐拧了眉头,无意识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轻轻地瞟了燕然一眼,感觉这男人是故意再考她。
她琢磨起来,忽地张口问:“爷是说戴玉下堂之事有蹊跷?”
“不止如此。”燕然勾唇。
不止如此?
那就是实锤了下堂之事有蹊跷。
以她对戴玉的性格的理解,就算真的有隐疾,也不可能这样轻易就被人下了堂。
除非,是她自己想下堂。
于斐蹭地睁圆了眼。
若是戴玉自己想下堂,那么她带着娃去找高远的事情,说不定是故意而为之?
目的是为了什么?
于斐想着燕然说过的话,关于银钱他强调了两次。
第一次说的是聘礼非常丰厚,第二次说的是戴玉坑了一笔银子才肯下堂。
“该不会是传说中的……仙人跳?”于斐掩嘴,望向燕然。
这会儿轮到燕然蹙了蹙眉:“何为仙人跳?”
于斐张了张嘴:“就是用女色骗财。”
燕然又觑她一眼,点了点头。
被她猜中了?
“那,”于斐指了指车窗外,“刚才那个两岁的娃儿是戴玉亲生的孩子吗?”
“不是。”燕然冷笑一声。
于斐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