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乖!
自打他在殿下身边服侍这十多年来,还是头一回见殿下这样开怀的笑。
车厢里的于斐并没有看见燕然的笑脸,只觉得逗大魔头没什么意思,遂换了话题:“殿下,你怎么知道妾身喜欢这套头面的?”
燕然面色平静地清了清嗓子:“听胡平说的。”
“胡平?他是谁?”于斐一脸困惑,她印象里珍玉斋的掌柜好像不姓胡。
燕然朝前努努嘴:“跟你婢女挺熟的那个侍卫,说是听你那婢女讲的。”
于斐:……
所以,她昨天琢磨了一整夜寻思的三个可能性:
1、燕然在她身边布置了飞檐走壁的眼线,趴在珍玉斋屋顶偷听;
2、珍玉斋被攻陷,里头有眼线;
3、阿裘留意到她喜欢那套头面,悄咪咪告诉燕然。
全部都错!
真正的原因,是小雨把她给卖了?
于斐刷地拉开了帘子,探头往外看去:“小雨,原来是因为你把我喜欢这套头面的事儿告诉你那胡大哥了?”
小雨的嘴一寸一寸地张大,面色一分一分地涨红:“小主,奴婢没想到……,奴婢只是,”她着急火燎地解释,“奴婢只是觉得小主您念的那首诗,特别的美,就提了一嘴……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哦?”于斐笑意盎然托腮,“你说的可是那首‘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出自王维《相思》)
“对对对!”小雨点头如捣蒜,“小主您说那头面上的红宝石珠儿像相思豆,还念了这首诗,奴婢一时喜欢,就……”
于斐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所以,你就专门找你的胡大哥讨论下红豆相思的事情,顺便把本小主给卖了?”
小雨连连点头,霎地又猛烈地摆手:“不是的,不是的,奴婢只是单纯喜欢那首诗,小主,”她嘴巴一扁,“您还是罚奴婢吧。”
于斐咯咯直笑,伸手捏了一把小雨那肉嘟嘟的脸蛋:“看把你吓的,我是逗你玩的。”
小雨急得直跺脚,不停地翘首望着前方噘着嘴儿:“小主,要是被胡大哥听见了,奴婢就没脸见人了!”
于斐乐得直摆手:“不逗你了。”
旋即拉下车帘,坐回马车里头,一抬眼,就见燕然似笑非笑地睇着她。
于斐莫名红了红脸。
她方才光顾得逗小雨,倒是让燕大魔头看她笑话了。
“那个……”于斐飞快地寻思着话题化解尴尬,“殿下,您专程回府里取的东西,带上了吗?”
燕然被她问得一愣:“什么东西?”
“徐公公说您从宫里专程回来一趟,就是为了取东西呀。”于斐眨眨无辜的大眼。
燕然倏地抬眼朝车窗外看去,正好又对上了徐安频频眨眼的脸。
这个老货,眼睛抽了?
于斐疑惑,探身往窗外看:“徐公公,你的眼睛怎么了?进沙子了吗?”
徐安急得直咳嗽,拼命朝燕然使着眼色。
燕然没好气的抿了抿唇:“他没事。”
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点在于斐光洁的额头上,将她往车厢内轻轻推去,“东西爷揣怀里了,怎么你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