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今夜沐浴的时间有些长。
一来是艾娘子亲自准备的浴汤实在是太舒服了，不仅让这许多天的疲累一消而散，而且那清冽的果香正是她的最爱。
让人泡着就不想起来。
沐浴完后，小雨捧来了抹胸式的衣裙：“娘娘，这是宅子里按着您的尺寸备下的新衣，奴婢替您穿上。”
于斐欣然颔首。
这一路为了穿男装，白日里她还要用白布在胸前捆上好几圈才能遮掩身形。
而今住在自家宅子里，换回女衫自然舒适多了。
换好衣裳后，又躺在贵妃榻上由着小雨替她干发，舒服得让于斐都睡着了。
直到小雨轻轻摇醒她时，才知已然过去了一个时辰。
她站起身揉了揉眼睛，又悠悠地打了个呵欠，由着小雨替她披上一层纱衣，起身就往外间走去。
待她推门进了厢房，就见燕然已经穿着中衣坐在桌前看公文。
“殿下。”
燕然转头朝于斐望去，就见她披着又浓又密的及腰长发，赤足走了进来。
她一双水雾般的眼眸似乎带着一丝迷蒙，精致的小脸上透着因为沐浴后变得更加粉润的色泽。
燕然黑眸一深，起身大步过去便将于斐拦腰抱了起来。
“殿下……”
于斐本困乏的睡意被这么强悍一抱，登时散去了泰半。
下一刻，燕然已将她放在了床上，半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赤足：“怎么不穿上鞋袜？”
她的脚落在了他的掌心，犹显得细嫩雪白，宛如玉笋一般。
小巧的脚趾如同芙蓉石似的，泛着淡淡的粉色，特别可爱。
“臣妾只是一时忘了……”于斐羞涩地缩了缩脚。
然而双足却被大掌紧紧覆住，仿佛像是把玩着上好的玉石，燕然的指腹在她的玉足上缓缓婆娑。
于斐不自觉地低低嗯了一声，脚趾微微蜷缩。
随后，燕然从旁取来她的袜子，细心地替她穿上，不忘叮嘱：“脚心都凉了，这夜里到底寒气重些，不可大意。”
于斐涨红着脸点了点头。
燕然眸光微闪，压抑住心底燃起的火苗，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若是困了就先睡，爷还有些公文要看。”
言罢，他转身离去。
于斐倏地用手捂住了脸，她刚才想歪了！
羞羞羞！
都怪燕大色狼，没事摸她的脚做什么！
她缓了缓心情，困意被这么一出给闹没了。
就又有些饿。
于是，她跳下床往桌边走去，在燕然身边坐下：“殿下，您饿不饿？”
燕然无奈地睃她一眼，把桌上的点心匣子往她面前推了推，顺手替她斟了杯温茶：“不可贪嘴，免得夜里积食。”
“嗯！”于斐愉快地应了一声，一边捻起点心慢慢地啃，一边瞟着燕然手里的公文。
“殿下，您看的是去范阳的路线图么？”于斐发现燕然看的居然是舆图，还用笔在上头标了线路，不由好奇地探头过去。
这一靠近，淡淡的馨香便充盈了燕然的鼻息。
这女人身上的香气，总能让他的理智变得薄弱。
今夜犹甚。
事实上，自从离开京城，每回夜里看公文时，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总会让他分心。
以至于处理公文的效率直线下滑。
然而，偏生又不舍得让她离开身边。
只有在她熟睡后，燕然才能全身心地集中处理未竟的事务。
今年以来，父皇在他身上加诸的差事越来越多。
即便一路赶往冀州，每日从京城送来待他处理的公文亦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