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给管倩递了杯茶。
管倩感激地抿了一口后,才缓缓将事情道了出来。
“三妹出嫁的前一天,”她捧着茶杯,“继母寻了个由头发落倩儿,罚倩儿去祠堂跪上一日。”
于斐听了蹙起眉,管倩在府里真是受尽了继母的苛待。
管倩冲她一笑,继续道:“然后,继母让人在倩儿那天夜里的晚膳里动了手脚,倩儿用过晚膳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醒过来时便见天亮了,而她竟然身穿着嫁衣坐在了软轿里!
外头尽是吹吹打打的唱和声,管倩当时吓得差点当场厥过去。
于斐和艾娘听得双双心头一揪。
艾娘一拍桌子:“莫不是你那缺了心的继母,将你弄晕了想让你代嫁?真是太可恶了!”
管倩扯唇一笑:“其实早在继母让人带倩儿回府,倩儿便知道她有这个心思。”
只不过后来管如意和谭安双双落水,谭府又来催亲,她才寻思着继母怕是没了辙儿,只能让管如意到了日子出嫁。
所以继母找她茬儿,罚她去跪祠堂的时候,管倩本着能躲则躲的心思去了祠堂。
谁曾想真正的陷阱就在祠堂里等着她!
“后来,你是怎么逃脱的?”于斐追问了一句。
管倩回想起那日仍觉得惊险:“喜轿在路过街头一处拐角时,倩儿听到前方响起了吵闹声,迎亲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
“外头似乎很混乱,”管倩记得当时喜轿摇晃得她差点要栽了出去,“轿帘突然被人掀了开来,一个陌生的嬷嬷把穿着嫁衣的三妹推了进来,往我身上披了一件披风,拉了我就往外跑。”
“出了喜轿,四处人仰马翻,”管倩接着道,“那陌生嬷嬷背着我在人群中跑,很快就脱离了迎亲的队伍。”
那嬷嬷带着管倩去了一处院子,让她换回了寻常的衣裳,才又悄悄送她回了管府。
“倩儿回了府,就躲在了祠堂里。”
管倩小声道,“直到第二日才从祠堂出去。”
继母见管倩从祠堂出来,当时都给吓傻了。
还一度以为见了鬼。
随后着急火燎地让人去谭家打听,才得知管如意已经和谭安圆了房。
事情再无改变的可能。
“倩儿你躲在祠堂没有被你继母发现尚算正常,”于斐不解,“可你妹妹她无端不见了人,怎么你继母当天却没发现?”
“继母为了顺利将倩儿和三妹对调,刻意让人将三妹送去城郊的庄子住一晚。”管倩亦是后来才得知这件事,“是以那嬷嬷才能那么顺利将倩儿和三妹换回来。”
“那嬷嬷是何人?”
管倩应道:“倩儿只听说她是受于公子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