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于斐午歇起来后便听闻沈姨娘候在府外,忙让人去将她请进明月宫。
沈姨娘笑盈盈地打量着于斐,见她气色粉润,精神奕奕,不由高兴地拉住她的手应道:“昨日收到了娘娘的信,姨娘想着你哥哥交代过的事情,便想着亲自过来一趟会说得更清楚些。”
私心里,亦是想见见女儿。
只不过现在女儿已经是太子侧妃的身份,她身为姨娘,又怕会遭女儿嫌弃。
却不曾想于斐亲亲热热地挽住她走到桌前坐下,招来小雨上了茶水点心,亲自给她斟了茶:“日头那么晒,姨娘过来一趟太辛苦了。”
“不辛苦!”沈姨娘见女儿这样贴心,脸上乐开了花。
女儿在夫家争气,让她在国公府的地位无形中提高了许多。
且不说国公爷一直以来一颗心明里暗里都偏向她,就连往常爱给她脸色看的老夫人,自打上次太子随女儿一同回了国公府后,对她的态度愈发好了起来。
听闻她要来太子府见女儿,夫人那厢刚开口反对,转眼间老夫人和国公爷两人听了这事,齐齐发话:
去太子府?
当然是好事!
赶紧去!
平日里没事多多地去!
好让他们镇国公府在太子面前多刷刷存在感!
只气得镇国公夫人脸色发青。
让她瞧了好不高兴。
自打进了国公府,她几乎日日都受国公夫人的磋磨。
若不是因为两个孩子,她也不会二十年如一日地忍辱负重,想方设法抓紧了国公爷的心,顺便气死那个眼睛长到头顶上的自私自利的国公夫人。
如今自家女儿出息了,她心里头那口气便更畅快了。
“你哥哥自打从冀城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沈姨娘饮了茶,缓缓给于斐讲起于羽的近况,“夜里头刚偷偷回来国公府,隔日一早天未亮,就赶去了书院。”
“他跟娘亲说,明年不打算下场考科举。”
沈姨娘当时听见于羽这么说,一颗心简直要揪成了团。
自家儿子自己知道,想来是遗传了她父亲的经商头脑,从小就喜欢做生意。
父亲将沈氏交由她手上后,因为她是个妇道人家,只能做到守成。
没想到十岁的于羽将产业接手后,头一年就让产业的盈利提升了十个点。
打那以后,于羽更是没事就偷溜出去做生意,害得她为这臭小子隐瞒行踪,日日都快愁白了头发。
于羽虽然热爱经商,但到底在国公府长大,时时受国公爷耳提面命,心知若是不混个一官半职出来,日后想好好做生意更是不容易。
所以他早就跟沈姨娘交了底。
科举肯定会考的,大抵掉个榜尾,回头争取整个实差来做做。
也不好太丢了国公府的脸面。
真正的重心,还是放在了于氏产业上。
沈姨娘对于羽的这套理念并不反对。
他们到底是庶出,国公府不指望他们能长多大的脸。
因为这样,儿子能够做真正喜欢做的事,亦不算坏事。
然而于羽突然就开口说准备了一年的科举不考了,还是把她给吓了一跳。
谁知接下来于羽便道:“姨娘,孩儿打算再钻研一年,等后年再去参加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