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就很无语。
明明在跟燕大魔头说浪漫,结果他却给她开车。
正经点谈谈情说说爱它不香吗?
一挨近她就想些有的没的。
不想和他继续聊下去。
燕然敏锐:“阿斐生气了?”
“是!”于斐应得爽快。
倒是让燕然愣了一瞬,他仔细想了想先前的对话,没明白于斐在气什么。
但楚王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冒出来——
“这女人你是永远都别想看得透,也不必看透。只要发现她不高兴了,可着劲儿哄就是。”
于是,燕然垂眸凝视着于斐:“要爷怎么做阿斐才不生气?”
于斐睁着美眸睐他,忽地兴起了捉弄他的心思:“那殿下说出十个跟臣妾在一起印象最深刻的时刻。”
燕然眸底闪过困惑。
从未曾面对过这样的问题。
“十个,一个也不能少!少一个的话……”于斐拉长了声音,“臣妾就还生气。”
燕然:……
“这有何难。”
“太后寿宴,阿斐和爷琴瑟和鸣。”
“阿斐替爷以身挡箭。”
“阿斐试穿衣裳求爷赐膳哭鼻子的时候。”
“阿斐背棋谱。”
“阿斐怕被飞刀所伤,大庭广众下紧紧抱住爷。”
……
他声音低磁好听,像夜风拂过耳边。
于斐眯着眼,靠在他身边恹恹欲睡。
不知道燕然说了多少个,但绝对不止十个。
这男人的好记性,居然将他们相处的许多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让人又气不起来了。
久久,燕然看着怀里睡过去的于斐,目光落在她微微翘起的嘴角,薄唇一勾,将她搂紧了些许。
又过了好些日子。
这日一早在兰熙宫请安过后,太子妃专程将张氏和于斐留了下来。
“冀州赈灾之事进展顺利,帝心大悦,”太子妃神色不明地扫过张氏和于斐的脸庞,“将于明日在宫中举办一场庆宴。”
“明日咱们太子府,就由你们二人代表前去宫中罢。”
太子妃心中憋了一口老血,然而,却不得不如此安排。
她的脸,还没好。
即便从外地请来了号称妙手回春的神医,对她脸上未有愈合的疤亦同样只有一句话:“待天气凉了自然就好了。”
太子妃听了这话,差点没上前亲手掐住那所谓神医的脖子。
许是神医被太子妃眼底的凶狠神色震慑,怯怯懦懦地讲了缘由:“娘娘受伤那日正好是七月初七,乃阴气最甚之时。”
“这二十多枚七眼绣花针戳进肌肤时,所形成的阵型恰好又是最为聚集阴气的阵型。”
“这最阴与夏日的炎热阳气冲撞,是以太子妃您脸上的伤才久治不愈。”
“只有当盛夏过后,天气转凉,娘娘脸上的阴气才会慢慢泄去,伤口自然会不药而愈。”
这么一席装神弄鬼的鬼话,气得太子妃咬牙切齿地让人将那神棍送出了府。
可人走了,那些话却深深地刻在了太子妃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