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别过脸,还是不想理他。
都怪昨夜太荒唐。
比起平日里在屋里头更甚。
闹得她腰疼腿酸不说,就连后背也因为地面不平而硌得生疼。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不能惯坏了。
“那爷背你下山?”
燕然小声地哄着于斐,直到她神色稍霁,才背着她出了山洞。
下了一整夜的雨,外头山路又湿又滑。
燕然走得不快,但是很稳当。
待下到了半山腰,忽地就听见了远处传来厮杀呼喊的声音。
两人神情一顿。
“放我下来,咱们过去看看。”于斐揪了揪燕然的肩膀。
两人沿着声音一路往北寻去。
走了不多会儿,终于看到倒塌的马车及横七竖八死在山路上的侍卫。
燕然随手抓了一根树枝,一手拉着于斐,一手用树枝翻着地上倒卧的侍卫。
“全都死了。”
走到马车一侧,一个身着锦服的老者趴在地上,额头上汩汩地流着血。
就在燕然靠近的时候,老者忽然伸手抓向了燕然的脚。
燕然想也不想就闪开了一步,他蹲下身,当看清老者的面容时不由瞳孔一缩。
只见那老者挣扎着睁开了半帘眼皮,沙哑着声音道:“靴子里有一封信,原、原封不动送至新悦城谭府,可得百两银子……若、若是拆开信件,必定……会惹来……杀、杀身之祸……”
话音一落,就见老者头一扭,气绝而亡。
于斐站在一旁见燕然动作利落地用匕首割开老者的靴子,从里头取出一封薄薄的信件。
下一霎,燕然便将信件拆开,把信纸取出来细看。
于斐:……
燕然飞快地看完信,神情刹间严肃了数分,拉着于斐道:“走,咱们先离开这里。”
他随手把老者的靴子踢落山林,带着于斐沿着来时路快步而去。
“刚才那个人是谁?”于斐没有忘记燕然看见老者时候的眼神。
“他是三皇子的幕僚之一。”燕然没有隐瞒的想法,“而那封信,是要送去给谭太师的。”
“谭太师?”于斐不解,“他是什么人?”
“谭太师本是齐仁帝亲命的太师,是齐仁帝最信任的左膀右臂。爷当年回燕国时,谭太师在朝中依旧有绝高的威望。”
“这一年多来平国公把持朝政,逐步削弱谭太师的力量,半年前三皇子亡故后,谭太师被平国公弄下台,致仕回了新悦城。”
于斐恍然:“那三皇子的幕僚冒死给谭太师送信,又是为了何故?”
“想请谭太师重新回京城,与平国公再决高下。”燕然嘴角一勾,握住于斐的手停下脚步,“如今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势力拧成一团支持裴坤,爷将这封信给谭太师送去,能助裴坤一臂之力。”
“阿斐,”燕然思忖片刻,“你回恩平城,去找长阳街街角一个红木门绿铜锁的屋子,替爷给住在里面的人传一个口信。”
他将口信内容以及暗号教给于斐,郑重道,“时间紧急,咱们必须要分头行动。待将口信送到,你回客栈等爷,爷今夜必归。”
于斐点头:“我定然会将口信送去。只是这一路前往新悦城,你也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