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神医不仅医术高超,还将同仁堂的钟老,信德堂的陆老,还有善心堂的何大夫曾经开过用来治疗白大姑娘那胖病的方子细评了一番,说他们用药没有用到关键处,所以才会让白大姑娘受了不少罪,那胖病却一直得不到医治。”
“那可不把咱们恩平城医术最厉害的几位大夫都给得罪了?”
“钟老和陆老年纪都大了,对这些事情看得开,可何大夫年轻有为,吞不下这口气,说是今日会亲自到白府去拜访顾神医,好好交流下诊治白大姑娘那胖病的药方。”
“说是交流,这怕不得有好戏看。”
“我刚才路过善心堂,正好看到何大夫领着药童沉着脸出来,该不会就是要去白府?”
“若真是这样,那咱还不赶紧过去看看热闹!”
两三桌的汉子动作迅速地用过膳,结了账就往外跑去。
于斐则慢条斯理地将菜吃干净了,才招呼小二结账:“小二,请问白府怎么走?”
小二笑道:“沿着大街一直往北,过了第三个路口就能瞧见了。今日白府热闹,姑娘只要去了那边,定然能找到。”
那敢情好。
横竖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顾夜阑的笑话消消食,是个不错的点子。
于斐不急不慢地出了酒楼,随着人潮往白府走去。
白府前人山人海,甚至还专程搭了高台,上头放着几张桌椅,其中端坐在最正中央的,不是顾夜阑又是谁?
今天的顾夜阑虽然仍旧是故往的一身白衣纤腰楚楚的清高模样,却不知为何蒙了一张面纱。
莫非是不想让人认出她来?
若真是这样,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给人治病治好了就是了,有必要把别的大夫开的药方贬斥一顿,就为了彰显自己的能耐?
燕然说过顾夜阑是长袖善舞的性子,按理说不该轻易得罪人才是。
还是说得罪同行不要紧,只要不是达官贵人就行?
于斐玩味地隐在人群后打量顾夜阑,正琢磨着要怎样收拾下她。
忽就听得身旁传来一个嘲弄的女子声音:“姓顾的为什么蒙了面?莫非是面容有疾见不得人?”
这直率的言语在人群一片恭维顾夜阑的话语中显得特别突兀,于斐没忍住转头望去。
是一个神情很冷的女子。
她身着黑裙,泛着光泽的黑缎长裙包裹着绝好的身段,在黑缎之外是织有玫瑰花的黑纱,层层叠叠的玫瑰花在裙摆灿烂,低调却又美得惊人。
于斐对美女没有抵抗力。
尤其是这种看一眼就让人无法挪开目光的美人。
“顾神医可是难得的神医,她治好了白大姑娘多年来的胖疾……”有路人以为黑衣美人不清楚情况,好心地解释一句。
哪知黑衣美人却冷嗤了一声:“胖是疾吗?要本姑娘看,这姓顾的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路人张了张嘴,又不知如何反驳。
黑衣美人不耐地冷扫那人一眼:“你有意见?”
路人缩了缩脖子,滋溜钻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黑衣美人眯了眼路人的背影,恰好和于斐对上了眼:“美人妹妹,姐姐刚才说得可对?”
于斐没忍住浅笑应了:“姐姐说的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