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满心惊讶:“这是然然小时候自己盖的?当时你多大?”
“十岁。”燕然随手收拾树屋里的东西,“白茂山的规矩是自己事情自己做,这里的每一块木头都是爷亲手砍伐下来的。”
“然然真厉害!”
虽然许多年不曾过来,但树屋里的各种木制家具依旧干净整洁,她不由好奇,“阿裘她们是不是有过来帮忙打理?”
燕然点头:“应该是的。”
他从柜子里取出被褥床单往床上铺好,转头就见于斐在看摆在墙边上的一排木雕。
“然然,这些都是你刻的先太子?”
于斐记得当初从东宫取走的木箱里,正好有两个木雕。
一个是燕然雕刻的先太子,一个是先太子雕刻的燕然。
“对,”燕然拿起其中一个木雕,嘴角含着浅浅笑意,“当时想着要送给皇兄,得刻一个最好的。所以就在这树屋里刻了许多个。”
“每一个都刻得很好。”于斐看着木雕人儿,目光不经意落在一旁,“这些刻痕……该不会是然然每次想先太子刻的?”
燕然含笑,握住于斐的手抚上那一道又一道数不清的刻痕:“年少时总觉得歇在这树屋里离皇兄最近。”
于斐缓缓地吸了口气,伸手抱住了燕然的腰:“以后有我在。”
一室静谧,两人紧紧相拥。
燕然闻着于斐身上清新的香气:“阿斐洗过澡了?”
于斐脸上一热,早前在院子里被师叔追着滚了一身泥,她确实早早就冲了澡。
只是这会儿听了燕然的话,倒好像是她别有目的似的提前洗过澡那样。
就……没吭声。
“爷喜欢。”燕然含笑逗她,挑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
于斐伸手推他:“万一有人找来了怎么办?”
这到底是盖在树上的树屋,他们若是真在这里酱酱酿酿,会不会把树上的叶子全给摇下去了……
被人发现了的话,这脸面还有地方放吗?
燕然低头看着被他拉扯得微微敞开的衣襟,目光顺着雪腻的脖颈往下,落在纤细的锁骨上,忍不住在上头吮吸出一道红梅,他眸光幽深,声音略哑:“不会有人过来的。”
……
就在两人一路纠缠着滚到了床上时,忽地外头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碰撞声。
“然……然,”于斐困难地抵住燕然的胸膛,“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燕然懊恼地巴巴头发,本想说不用理它,哪知撞击的声音越来越近。
“出去看看?”于斐飞快地穿上衣裳,见燕然黑着脸坐在床上,忙又替他把衣裳穿好,顺带揉了揉那冷硬不爽的脸,“是有人在砍树吗?会不会回头砍到了咱们这儿来?”
大晚上的,砍什么树。
燕然咬牙:“应该是陶麟带着青灵在破解阵法。”
他早就叮嘱了徐安看好众人,不得让人来后山打扰。
却把陶麟和青灵给忘了。
这两人破解阵法一直未归,其中有一个形似生门但实际上并非出路的地方正好就在他的树屋左近。
如果不拦住两人,不过多会儿怕是真会砍到树屋的树下来。
就……很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