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演武场时,陶清之看了会正在操练的将士们,随手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剑来比划着玩。
“小心些。”他随手比划的剑花倒是挺好看的,云瑾卿赞赏的同时不免担心他伤到自己。
正在此时,带兵操练的几个副将们看到云瑾卿,本来是准备过来与他打招呼,顺便问一声他之前去哪了。
然而,等走到近前,副将们却被他身旁的人吸引全部注意。
“方少爷!”
这几个副将几年前入京时去过方府,见过被方家老祖宗宠得有些天真的方康,如今他气质虽与当初完全不同,却还认得那张脸。
听到他们的称呼,猜到在他们眼中,自己是“方康”,陶清之看向身旁人,好奇为什么他会看到自己的本貌。
看到他没事,副将们情绪很激动,有一位甚至忍不住握着他的胳膊道:“你怎么能以身犯险跑到南蛮军营里去救人,方家如今就剩你这么根骨血,若是出什么意外,我等如何对得起两位方将军!”
他手里还握着剑呢,云瑾卿担心对方的动作会让他伤到自己,赶紧先将他手里的剑取下。
陶清之不喜欢旁人的碰触,松开手任他将剑接走后,稍微用了点巧劲就将那名副将的手抖下去。
“你个大老粗,别伤了孩子的手,他如今好好回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当夸一句虎父无犬子还差不多。”看到他以手拂着手臂,留着胡须的副将责备之前那位副将。
“是啊,确实是虎父无犬子。”
想到当年去京里看到老将军唯一的孙子一副富贵公子哥的模样,他们还担心老将军后继无人。
如今,他竟然能单身入敌营,还救出那么多大晋百姓,副将们真心替两位方将军感到欣慰。
“你是什么时候跑到南蛮那边去的?”
“对了,你是怎么从南蛮人手里跑出来的?”
“南蛮人日前竟然拿出了六星连珠弩,是怎么回事?”
欣慰完后,藏不住话的副将们纷纷提出疑问。
云瑾卿见他被问得皱眉,脸上隐约已经有些不耐烦,当即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先去营帐中再说。”
副将们自然没意见,于是一行人示意将士们自行操练后,跟他往营帐的方向走。
一路上,他们虽没再重复之前的问题,却各种关心“方康”。
等进去营帐后,云瑾卿随口吩咐人拿了盘肉干来,又亲自泡了一壶好茶,将让陶清之坐下来边吃边喝,自己则代替他应付那些副将的问题。
那肉干入口并没有让人惊艳的味道,但却越嚼越香,陶清之觉得也能勉强吃一吃。
那些副将都将方康当子侄看,见将军待他如此体贴亲近,高兴来来不及,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人死如灯灭,再说如今是他代替方康的身份,云瑾卿便只说他意外弄到一批兵器、粮草,本来是准备运过来,却半路被南蛮发现。
他自知人与东西逃不了,干脆假意以那些东西相投,取得南蛮人的信任后,趁机解救被关的大晋百姓,带他们逃出来。
听到他替“自己”解释的话,陶清之咽下嘴里的肉干又喝了口茶后道:“那些东西有一部分藏起来了,在南蛮大营附近的一处林子里。”
闻言,副将们立刻又夸起他来,什么临危不惧,有勇有谋之类的话不要钱一样扔出来。
夸完后,才有人道:“你当初应该想办法联系我们去接应的,单靠自己也太危险了。”
“说的容易,你以为南蛮大营里消息那么好传过来?”另一个副将反驳。
该解释的解释清楚后,他们又商议了一下如何取回他藏起来的那部分东西。
正事说完以后,一个副将道:“方少爷住的地方准备好了吗?没有的话我亲自去安排一下。”
“不必,他住我的营帐就是。”云瑾卿道。
将军营帐最大最好就不用说,安全性也是最好的,对于这种安排,副将们完全没意见。
“那也好,他与将军您一起住,我们再没有不放心的。”
“确实。”
本意是将自己营帐让给他,自己去别的营帐住的云瑾卿闻言,不由看向身旁的人。
察觉到他目光的陶清之咬着肉干抬头,眉梢轻挑,以眼神问他,“干嘛?”
见他没注意他们的谈话,云瑾卿摇摇头,等副将们都离开后,才问他:“我的营帐还算大,介意同住吗?介意的话我先让人将东西收拾走。”
外面的条件必然比不上功德商店,陶清之倒是有心理准备,加上他除了对吃喝挑剔一些,其他的倒还好,因此并不在意:“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