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藤星这里的植物都巨型得过分,如同根系般的枝干相互交错,往往在相交点会“结出”一座房子。
亚尔图港有鲛人宫,曼诺根城有树精灵。
那座唯一的七星级酒店占地面积大得惊人,一口气将数十棵伴生的异种大树掏空个干净。
旅客站在底下往上看,总有种看到了一架巨大攀云梯的震撼。
左云楼定房间,向来都是订最好的,这次也不例外。
只不过——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您先前订的两间豪华大包间,有一间出了故障如今在抢修。要不这样吧,您把其中一间的包间改成贵宾级,我给您打个八折。”前台的服务小哥面露难色。
他看起来太难了,连长在头上的叶子都变了颜色。
左云楼先前订了两间房,他跟燕宁一间,敖经纶自己一间。
敖经纶觉得没所谓,“那成呗,反正我不是很挑。”
树精灵的豪华大包间在中段而不在顶上,上层枝条较为纤细些,如果遇上刮强风,会有少许振幅。
豪华大包间独自占据小半层,就当左云楼对接终端信息开门时,不远处的对面,门开了。
燕宁想起前台小哥说的,所以以为出来的是电工之类的维修者,却也想看看一号藤星这里的其他种族。
不由扭头过去。
身形修长,面容俊朗,一头金发分外醒目,那人似乎天生爱笑,嘴角微勾着,带出左边脸颊上的一个酒窝。
燕宁一愣。
他认出人来了,是那个在边陲明珠清吧里,说要请他喝红玫瑰的男人。
季开澜也是愣了一下,“是你啊?”
什么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现在季开澜就是这种感觉。
他一直都在找燕宁。
但联邦那么多星球,联邦公民那么多,对方的资料又被保密。
这茫茫人海的,哪怕季开澜手中自有一套关系网,但他想找到人还是异常的难。
然而没想到,他居然在曼诺根城这里碰上了!
这一刻季开澜想,或许这真的是缘分。
“弟弟,这第二次有缘再见,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样?”季开澜大方上前。
刚将房门打开的左云楼听到声音转过身来。
他看到季开澜时眼里有诧异掠过。
左云楼显然跟季开澜想的差不多,但对于这种人海中相遇的缘分,左云楼一点惊喜都没有。
他没有忘记,这个男人当初趁着宁宁去洗手间时差点将人带走。
季开澜已经走到了燕宁面前,“我是季开澜,能认识一下吗?”
燕宁以前没什么朋友,他当初高中所在的班级,是年级最差的班,里头大多数都是不认真读书的同学。
属于那一种随便混个高中文凭,或者是已经打定主意高中毕业后去学一门手艺。
对于学习,很大一批人马马虎虎应付就了事。
作为里头与众不同的、稳坐班级第一,还经常被各科老师表扬的三好学生,燕宁不幸地被班里一群叛逆期的男生集体排挤。
如果一开始只是坏学生对好学生的不屑,那么在后面,在有个漂亮女生给燕宁塞情书后,男生们对燕宁的恶意一下子就涨到了顶点。
他们疯狂地开始了一系列很幼稚、却又十分歹毒的恶作剧。
这一切都让燕宁不知所措。
孤独的,委屈的,苦闷的,惶恐的。
却只能默默地将被撕掉的作业本用透明胶沾回来。
燕宁也曾经将这些事告诉叔叔,存着那一份微薄的希翼渴望叔叔为自己出头。
可惜却得到了对方的浑不在意:
别人为什么只找你麻烦,你不应该检讨一下自己吗?
没空,别拿这些小事烦我。对了,地板有点脏,赶紧把地板拖一拖!
自那以后,燕宁就没有再向别人求助了。
从高一到高三,熬了三年,忍了三年,终于迎来了黎明。
他是班里唯一一个以绝对的高分考上重点大学的。
过往的伤痛被粉饰,看似已经痊愈,但只有燕宁知道,他还是在意。
还是记得那一张张充满恶意的嘴脸,还是记得那一句句嘲讽刺耳的话。
他耿耿于怀,难以忘记。
校园暴力带来的阴影如同乌云般笼罩,让他无法主动结交新朋友。
他怕的,他怕再遇上那样的人。
所以燕宁其实特别感激那些主动向他释放善意的人。
就像左云楼,像敖经纶,也像现在他面前的季开澜,更像星博上那批可爱的粉丝。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老规矩,过200爪爪明天中午有更(有气无力
宝贝们有营养液吗呜呜呜,我想续命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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