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却说对猫毛过敏,打消了苏檬养猫的念头。
自己哪里会对猫毛过敏呢?只不?过见不?得她开心,凭什么她哄骗奶奶逼着?自己娶了她,还能肆意地?养猫呢?
自己就要冷落她,折磨她,逼得她主动提出离婚!
可她就像一只贱狗般,无论自己怎么打她,羞辱她,她还是会摇着?尾巴,微笑着?望着?自己。
可就是这么一个连狗都不?如的人,真的一天离开了自己。
自己开心了几天,便开始恐惧。
那种恐慌、空虚、无助就像海水一般,快要将自己淹没。
没有?苏檬的家?,处处透着?一股死寂。
哪像这里,生机漫漫,就算不?说话,干坐着?,也觉得温暖、舒适。
苏檬端着?一条红烧鲫鱼走了出来,看到梁爵,她将头偏向?一边,淡然道:“你来了。”
鱼,是梁爵最不?喜欢的食物。
因为有?刺,因为吃起来麻烦,还要吐刺,他?便不?爱了。
他?不?爱吃鱼,便逼着?苏檬也不?许烧鱼。
爱吃鱼的苏檬便为了梁爵,三年来,没吃过一条鱼。
“四菜一汤,你们两个吃得完吗?”梁爵笑着?问道。
“想吃就坐下来吃吧,我们离婚时,没吃散伙饭,按理说是不?吉利的,今天你来了,就当做是散伙饭,吃完便各奔东西,今后也别再?有?瓜葛了。”
苏檬语气平淡,梁爵却听得心神阵痛。
来之前,他?想过很?多重逢的场景:
或是苏檬发怒指责自己,
或是苏檬哭泣求复合,
亦或是苏檬假装和小男友恋爱,故意气自己。
可是,自己却从未想过她这般平静,平静得仿佛不?认识自己,平静地?像是自己从未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
拿碗的手有?些微颤,不?知为何,此刻,他?突然好想吃那条鱼,那条自己最讨厌的鱼。
夹了鱼肚子?的上的一块肉,含进嘴里,很?嫩很?甜。
梁爵继续夹了一块鱼背脊上的肉,很?焦香。
他?大口?吃着?鱼,不?知为何突然流下泪来。
这条鱼很?美味,可是因为自己之前的偏见,从未认真尝过,今后也许再?也尝不?到了。
身旁的人很?好,可是从前的自己从未珍惜,把她的好当做理所当然。如今,明明就在身旁,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无法碰触。
“那个,”梁爵犹豫片刻,终究说道,“我的工作室有?一些剧本,要不?要给你看看?喜欢什么角色告诉我,我帮你争取。”
郭远小口?吃着?菜,眼角的余光静静看着?苏檬。
苏檬笑道:“谢谢关心,但是不?需要了。梁先生你是有?妇之夫,让你妻子?知道了不?好。”
“她不?会知道的,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
“啪”地?一声,苏檬重重将筷子?拍在桌上:“梁先生,请你自重。如果你为之前的事而愧疚,大可不?必。我说过,之前种种,皆是我的自愿。而且你也给了我很?多钱,帮助过我的母亲、弟弟和爷爷。钱,我会还给你的。之前的种种一笔勾销,愿你好,祝我安。”
梁爵的耳朵嗡嗡响,他?听不?清苏檬最后几句说了些什么。
只看到苏檬的眼神很?清澈,很?坚定?,也很?冷漠,很?无情。
原来,一个人变得无情,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你想清楚了,若是没有?我帮你,凭借秦蔓的力量,封杀没有?名气的你,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时间不?早了,你走吧。”苏檬冷漠道。
梁爵看了看苏檬,有?看了看旁边弯起嘴角的郭远,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他?输了。
竟然输给了一句话都没有?说的郭远!
这个不?学无术,只会玩游戏、靠女人吃饭的公子?哥!
梁爵气急,咬牙道:“看不?出来啊,苏檬,你口?味蛮重的嘛,竟然弯起的包养,你以?为包养了一个公子?哥,尝了他?的味道,就进入了上流社会?别忘了你自己卑贱的出身和底下的文凭,你什么都不?是!”
苏檬放下饭碗,深吸一口?气,坦然道:“我来自农村,高二辍学便来到海城打工。这些,在某些人眼中或许是笑料,但是我却为我自豪。因为打工了五年,供我弟弟上了大学,也养活了一家?人。”
望着?苏檬的泪眼,梁爵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郭远站起身,抓着?梁爵的肩膀:“我送你出去。”
还没等梁爵反应过来,便把他?带了出去。
关上门,把他?拉到安全通道的楼梯口?,一脚踹向?他?的肚子?,直接把梁爵踢得跪在地?上。
“别给脸不?要脸!”郭远怒喝。
梁爵捂着?肚子?:“你算个什么东西!爸爸出轨,母亲跳楼,找苏檬,因为缺乏母爱吧?”
郭远轻笑:“那你就看看,梁家?会有?多好?”